若是一會兒被義軍殺將過來,就這點人手投降過去的價值,未必比得上自己這一顆副總兵的首級。

“那......那以先生之見,又當如何?”白登庸囁嚅了半晌,不由低聲問詢道。

“副總兵的首級,終究比不得正總兵的首級,將軍以為然否?”吳延忠見白登庸開口,這才笑道。

“你......”白登庸聞言大吃一驚,頓時駭的說不出話來。

“怎麼,將軍心慈手軟了?”吳延忠不由追問道。

“此事......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白登庸不由猶豫道。

臨陣反水,這事兒也太敗人品了,他擔心一旦做下此事以後,會成為他一生的汙點。

“開了,水門開了!”然而,就在白登庸猶豫不決之際,突然聽到北面一陣喧譁。

他連忙扭頭一看,卻見水門不知何時已經被義軍所據,隨著絞盤的緩緩拽動,沉重的水門赫然緩緩升起。

一旦水門升起,副使黃孫茂殺將進來,原本就及及可危的形勢會向何處發展,結果不言而喻。

那白登庸眉頭一挑,頓時話也不說了,只是扭頭就向陳洪範方向趕去。

陳洪範身邊計程車卒見是白登庸,以為有要事,連忙放他過去。

“哎,白副將,你來得正好.......”那陳洪範正束手無策,眼見白登庸趕來,不由慌張道。

“黃孫茂這賊要殺了進來,這可如何是好?”

“此事易耳,末將有一策,保管他罷了兵戈!”白登庸笑道。

“此話怎講?”陳洪範一下子愣住了,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如何有此大話?

“只需獻上將軍首級即可!”白登庸森森一笑,突然抽出刀來,對準陳洪範就是一刀。

只聽見那陳洪範慘叫一聲,捂著脖子連退了好幾步,鮮血汩汩的從他手指縫裡流了出來。

“好個賊子,你待賣主求榮!”陳洪範不由張口罵道。

這白登庸本是他親信,他萬萬沒料到這廝在關鍵時刻會向自己動手。

“汝非吾君,吾非汝臣,何來賣主求榮之說!”白登庸冷笑一聲,不待陳洪範左右侍衛包夾過來,不由上前一腳將他踢翻在地,然後又是一刀砍在他脖子上道。

“昔日汝仗著官職高我一級,對我百般刁難,可曾想到今日!”

“咯咯......咯......”陳洪範死死的盯著白登庸,可惜喉嚨早已經被砍斷了,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白登庸眼見陳洪範已死,連忙又砍兩刀,把他的首級砍了下來,這才血淋淋的舉起來道:“陳洪範已死,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黃副使在此,此時不降更待何時!”就在白登庸喊出此話之際,不意“小海”裡同時響起來一陣勸降聲。

白登庸聞言扭頭望去,卻見水門已經開啟,一艘艘戰船正魚貫而入,駛入“小海”之中,一時間不由百味陳雜。

“陳洪範何在!”而就在這時,南面又是一陣喧譁,赫然是張胖子帶了一彪人馬殺將進來。

白登庸這下不敢遲疑了,連忙高聲喊道:“陳洪範已死,末將白登庸請降,還請將軍刀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