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調上來一哨火銃手,準備迎敵!”白登庸既然已經確認了義軍的計劃,不由連忙下令道。

“這是為何?”左右不由奇怪道。

“一會兒就會有人攜帶火藥出來,試著炸燬這城牆!”白登庸一番料事如神的模樣,解釋道,“當初我軍破城,亦曾用此計!”

原來這紅夷大炮雖勐,若是用來轟塌這堅固的城牆,卻是頗有難度。

當初,明軍就是先以火炮轟城,吸引城中的注意力,然後偷偷派遣士卒埋下火藥,這才炸燬了這城牆。

那白登庸以為義軍故技重施,故而早做防備。

不多時,果然有一哨精銳火銃手趕了過來,被白登庸藏在了女牆之後,準備待義軍靠近以後進行射殺。

誰知等了半晌,卻不見動靜。

正在白登庸驚疑不定之際,卻只聽見卡察一聲,隨即腳下的城牆一鬆。

他下意識的往後一退,退了兩步,這才退到堅實之處,卻聽見一聲巨響傳來。

那白登庸仔細一看,卻見面前一空,原來偌大個城牆卻是坍塌了一半,只剩一半還在自個腳下。

而那坍塌的一半上,原本藏著了一哨精銳火銃手,卻是在片刻之間一同掉下去大半,如今正在下面哀嚎不已。

冷汗頓時從白登庸的腦門上滴了下來,剛才他若是慢上一步,恐怕也是這般下場。

不多時,煙塵散去,眼前的景象這才清晰了起來。

坍塌的那半城牆滑下去以後,卻是形成了一個斜坡,而斜坡上正夾雜著一些剛剛被摔下去的精銳火銃手。

有的被埋了半截,正在那裡哀嚎;有的被摔出了斜坡外,砸在了平地上,身下一灘鮮血。

還有的僥倖躲過了一劫,卻被摔的七葷八素,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而就在這時,一陣攝人心魂的戰鼓聲響起,一司披甲摜盔的義軍士卒衝了過來。

“殺,殺,殺!”他們一邊吶喊著,一邊熟練的收割了那些尚未喪命的精銳火銃手。

“快,快,快攔住他們!”副總兵白登庸這才如夢初醒,回過神來,不由大聲下令道。

只是哪裡還來得及?

他千料萬料,萬萬沒料到義軍竟然計劃用紅夷大炮轟塌水城的城牆。

這下子不僅白登庸目瞪口呆,就連獻計的李明忠也是一臉驚訝:“這......這怎麼可能?”

“嘿,多虧了你了!”張胖子自謙的一笑,得意洋洋的心思言喻於表。

這一次義軍能夠快速轟塌水城城牆,固然有李明忠指點,找到了薄弱之處的緣故,自然也有義軍炮手善於攻城的緣故。

當義軍炮手把反覆把炮彈投射在某個位置,不斷破壞城牆的結構。

等到結構受損一個臨界點,自然會引發城牆的坍塌。

“殺,殺!”義軍計程車卒很快就殺上了城牆,白登庸拼死抵抗,試圖集中力量把義軍將士趕下城去之際。

然而,就在這時,卻突然又聽到一陣歡呼:“門破了,門破了!”

他不由扭頭一看,卻見水城南門義軍蜂擁而入,守城士卒被打的節節敗退。

原來這白登庸手裡計程車卒本就不甚多,如今大多數士卒被他調來防守坍塌的城牆,結果卻被義軍抓住了城門空虛的機會,一舉攻破。

到了這個時候,白登庸哪裡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

完了,全完了,蓬來水城這是要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