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這就是東門!”就在蓬來水城亂成一鍋粥之際,張胖子早在黃孫茂親信的帶領下來到了登州府東門附近。

“春生門?”張胖子舉目遠眺,正看到那城門上寫著三個大字。

“對,由此往西入城,南面便是海運道駐地,北面分別是蓬來縣衙和登來巡撫駐地。”那親信笑道。

“再往西去,乃是登州府衙。總兵衙門,卻在水城之中!”

“哦?”張胖子聞言一愣,不由開口問道,“你的意思是,這城中或許沒有人主持政務?”

“這倒說不準!”黃孫茂那親信笑了笑,解釋道,“由於戰事頻仍,這登來巡撫空懸已久,暫時由朱大典兼任,原本這登州防務分別由我家副使和沿海總兵陳洪範兩人掌管。”

“只是這陳洪範或在登州,或在水城,難以揣度。”

“哦?這是為何?”張胖子不由奇怪道。

“將軍有所不知,這登州城地處海疆,素來繁華,乃山東第一重鎮。”那親信解釋道。

“只是自五年登來之亂以後,慘遭屠戮,百姓流離失所,城池損壞大半,是以一蹶不振!”

“如今就連登州城變的都不安全了,是以頻頻變幻駐地,謹防為人所趁。”

“哦?難道蓬來水城還不夠安全?”張胖子不由驚訝道。

“這蓬來水城若從水上視之,乃金城湯池,若從陸上視之,幾如坦途無疑!”那親信笑了。

“哦?”張胖子不由心中一動,連忙開口問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不意竟如此心細?”

“不敢,在下乃昌邑縣主薄李明忠,不值得將軍垂詢!”那人拱了拱手道。

“此戰若勝,當以閣下為首功!”張胖子不由嘿嘿一笑,這才下令道,“第一司準備攻城,其他人跟上!”

隨著張胖子一聲令下,早已經披掛整齊的第一司五百精銳離開了藏身之處,便向春生門衝了過去。

由於眾人乘船而來,並沒有攜帶戰馬,故而只能步行。

義軍這邊才一出現,那邊就被往來的行人發覺了蹤跡。

但是雙方服飾相差無幾,義軍腦門又沒寫著“反賊”兩個大字,路上行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究竟是何情況。

不過,由於登來之亂前車之鑑,一個個都連忙躲道遠遠的,生怕被捲入其中。

而就在這時,春生門的哨兵也發現了義軍的東西,連忙吹響了號角。

“嗚嗚嗚~”

“怎麼了,怎麼了?”城中的副將白登庸正在青樓裡喝花酒,聞聲不由大吃一驚。

“怎麼了,軍爺?來再吃一杯呀!”青樓的頭牌“小桃紅”連忙勸酒道。

“吃個屁,再吃腦袋都沒了!”那白登庸好歹也經歷過戰陣,頓時心裡一個激靈,連忙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剛出門口,見左右正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怎麼回事,哪裡來的敵人?”白登庸一邊胡亂的穿著衣服,一邊開口問道。

“將軍,你看!”左右不由伸手一指道。

“哦?是東門?”白登庸這下子臉色大變。

你道為何?

原來崇禎五年,孔有德、耿仲明等人發動了登來之亂,曾佔據了此城。

後來經過明軍士卒多番奮戰以後,終於把他們逼入了絕境。

當時,孔有德、耿仲明跑路之前,不僅屠戮萬餘登州百姓,還大肆破壞登州城原有的防禦設施。

其中受損最大的正是春生門,不但城牆、城門被毀,壕溝喝護城河亦悉數被填平。

此事雖然已經過去了數載,幾經修補,但是仍有未曾完善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