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顫抖的雙手,現在抖動的幾乎連手裡的火銃都快抓不住了。

“殺手隊,殺手隊快頂上!”那韃官見狀,也吃了一驚,為義軍的氣勢所奪,不由連忙下令道。

隨著他一聲令下,頓時三五百刀斧手、長槍手從火銃手之間的通道里殺將出來,攔在火銃手的前面。

只是如此以來,火銃手射擊大壽影響,不僅銃聲稀疏了起來,就連準頭也差了許多。

如此以來,義軍刀盾手和長槍手更加肆無忌憚的衝了上來,兩兩配合撞了上來。

“殺,殺,殺!”毫無花哨,雙方一接戰,就展開了肉搏戰。

義軍一方身著輕甲,頗為依賴刀盾手的遮蔽。

而後金一方這是身披鐵甲,則毫無顧忌的向前揮砍,一時間雙方打的是難解難分。

而就在雙方不分勝負之計,正有二十餘艘小船自東向西而來,悄悄的抵達了金州東面的海岸邊。

待到這些船一靠岸,頓時跳下來白餘士卒來。

原來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趙鯉子準備的奇兵。

水師陸戰隊既然有一個登陸作戰的名頭,自然不是為了和陸軍硬剛。

和義軍水師正在勐攻旅順口之際,水師陸戰隊奇襲金州一樣,趙鯉子也利於水師陸戰隊長於登陸的優勢,分奇兵夾擊金州。

原來這金州三面臨海,除了北面和大陸相連線以外,南端則透過南關島和旅順口相連。

如果義軍按部就班,先拿下旅順口,然後再進軍金州,就很有可能被阻於南關島,無法靠近金州。

一旦義軍進軍受挫,等到後金大軍來援,旅順口孤木難支,義軍自然只能鎩羽而歸。

故而,在計劃之初,張順就制定了“奇正相生,旅順金州並下”的策略。

具體到這一場戰役而言,攻打旅順為正,襲擊金州為奇。

而具體到奇襲金州而言,趙鯉子麾下由西岸登陸的主力為正,而由東岸登陸的偏師為奇。

這支奇兵一登陸,便直撲毫無設防的金州城。

那金州城內軍民如今都站在城上,觀看西邊的戰事,哪裡料到有敵來襲?

頓時便被這一百餘人摸到了城門下,剁了七八個守卒,奪了城門。

然後,他們又沿著城牆向兩側殺去,一邊殺,還一邊放火。

這一殺一放火不要緊,頓時城上亂作一團,哭聲呼聲四起,煙火滾滾。

很快這城上的動靜便傳到了城下,正和義軍打的難解難分,眼見就要佔了上風的後金兵扭頭一看,頓時軍心大亂。

天哪,金州城怎麼被人偷了!

“不許聒噪,不許聒噪!”那韃官見狀,哪裡不知事不諧矣,不由連忙彈壓道。

然而,這如何彈壓的住?

就在這時,早有人生了心思,不由大聲呼喊道:“‘懷順王’殺回來了,快殺韃子,迎舜王吶!”

先前眾人聽得“懷順王”之子耿繼茂勸降之聲,還不敢動彈。

如今眼見韃子大勢已去,如何不落井下石?

當此之際,早有人調轉槍頭,轉身反倒向那韃官殺去。

那韃官哪料到突然有人反水,猝不及防之下,頓時被人亂刀亂槍當戳死,割了首級向趙鯉子請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