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姓的壯士最終還是死了,中毒而死。

其實他到底姓不姓岳,張順也不知道。

不過,他還是命人將他埋葬在太原城外,並立碑詳述其志。

張順站在高大的石碑前,看著上面金鉤銀劃的幾個大字:義士嶽某之墓,突然之間有點想念自己的妃子李香了。

當初自己喉嚨被人割斷,尚且被她救了回來。

若是今日李香在此,恐怕這樣的義士或許也能有一線生機吧?

“殿下?”女人的直覺真是十分可怕,眼見張順兩眼放空,站在他身邊的張鳳儀第一反應就是他又想女人了。

“啊?鳳儀!”張順不由驚喜的應了一聲。

原來當初張鳳儀一門心思要建功立業,結果不曾想被“阿巴泰擺了一道”,只能看著一路向義軍背後繞去的後金騎兵,只能“望洋興嘆”。

雖然事後,她惱羞成怒,及時拿下了空虛的後金營地。

但是,事後論功行賞,僅評了一個“次功”。

相對於奇功、頭功而言,次功頂多算個安慰獎罷了,這讓那張鳳儀如何甘心?

依照她的心思,那張順料事如神,用兵奇險,定是早料得此事,故而這幾日一直在和張順使小性子。

“殿下,外面風大,咱們回去吧!”張鳳儀有點不高興,根本不想理他。

“啊?回去啊,那感情好,好,好!”張順聞言一愣,隨即大喜,臉色露出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呀!”張鳳儀頓時臊的滿臉通紅,只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沒法動手動口,只得頓了頓足,扭頭跑掉了。

這個狗男人,嘴裡真是吐不出象牙來!

張順見她走了,這才嘿嘿一笑,只是不小心又看到了面前的墓碑,臉色又不由慢慢沉了下來。

“什麼,舜王要率兵北上?”別看張順嘴上十分輕佻,其實遂後他並沒有立即返回營地,反倒先去太原城見了孫傳庭,孫傳庭不由大吃一驚。

“難道深入我軍腹地的東虜兵就不管了嗎?”

“本王信得過張三百。”張順聞言搖了搖頭道。

“如今他手底下有十一營人馬,足以抵得住阿濟格、揚古利之輩。”

當初張順在山西和官兵作戰時,曾有兩次分身乏術,任命張三百替自己指揮作戰。

這兩次他都漂亮的完成了任務,所以張順對他個人的能力,還是充滿了信任。

義軍十一營人馬有三萬多人,足以抵擋後金的兩萬精兵。

“那……那太原怎麼辦?”孫傳庭猶豫了一下,不由開口追問道。

“太原之事,那隻能煩勞孫先生了!”張順笑了笑,安排道。

“我準備給先生留兩萬人馬,一半是義軍,一半是新降的明軍。”

“剩下兩萬餘人,本王準備帶走,和李自成部合兵一處,北上大同。”

“這……”孫傳庭聞言一驚,頓時心思百轉,一時間接不上話來。

原來他作為新降之將,被張順如此信任,一時間感動不已。

但是,素有邊才的孫傳庭同時也知道留守太原這個任務也不輕鬆。

一方面東虜阿濟格帶領兩萬人馬南下,自己必須佈防防止其北竄。

另一方面北面的寧武、雁門以及東面方向也需要佈防。

同時,太原城內也需要駐紮一兩營人馬,謹防有不軌之徒趁機作亂,故而他連忙盤算起來。

“對了,偏頭、寧武和雁門三關暫且不用擔憂。”就在此時,張順好像想起來了什麼,不由開口又道。

“剛剛收到北路軍右帥左光先訊息,岢嵐道兵備副使盧友竹眼見大勢已去,‘聽從’左督師朱燮元和宣大總督張鳳翼命令歸降我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