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熱騰騰的新鮮馬血剛剛入口,一股極重的羶腥味兒頓時充滿了阿巴泰的口腔,然後直往他的食道和鼻孔能直鑽,噁心的他幾欲嘔吐。

不過,他最終還是強忍著嚥了下去。

馬血固然噁心,但是總比餓著肚子翻山越嶺強多了。

原來昨天為了拼死一搏,阿巴泰及其麾下騎兵都沒有攜帶太多“累贅”之物。

結果戰敗以後,連夜逃命,到如今居然一口水不曾喝,一口飯不曾吃,早已經飢腸轆轆,手腳發軟。

其他奴才見“貝勒爺”都喝了馬血,頓時也學有學樣,強忍著噁心,紛紛灌了幾口熱馬血,冰涼的手腳這才暖和了一些。

“貝勒爺,死了仨,傷了四個。兩個斷了肋骨,一個斷了大腿,一個斷了胳膊。”就在這時,早有奴才驗過了剛才被踢傷踢死之人,連忙上前彙報道。

“沒用的東西,給他們一個痛快,讓咱們好早日上路!”阿巴泰聞言眉頭都不皺一下,冷冰冰的下令道。

“喳!”那幾個奴才聞言,連忙起身執行命令。

“不要!貝勒爺,我為大清國立過功,我為愛新覺羅賣過命,求求你饒我啊.”那幾個人嚷嚷了半天,片刻之間世界便清淨了。

“走!”阿巴泰看了看伏在那地上的人屍和馬屍,頭也不回的鑽入了道旁的山林之中。

等到阿巴泰一干人等離開了半個多時辰,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的響了起來。

不多時,一隊騎兵疾馳而來,為首之人往前仔細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個賊子,好狠的手段!”

殺馬、殺傷員、棄鎧甲,使的果然是梟雄手段。

“楊總兵,咱們還追嗎?”一個士卒猶豫了一下,有幾分畏懼的望著山林問道。

“追,如何不追?”那楊承祖聞言不由冷笑道,“後金貝勒,如此潑天大功,豈可讓他熘了?”

“傳令下去,姑且在此地扎一個建議營寨,然後以隊為單位,分批入山搜尋。”…

“本將不活捉此賊,誓不罷休!”

而就在楊承祖一干人等在道旁紮寨之時,阿巴泰和身邊十多個包衣正一腳深一腳淺的翻山越嶺。

山西多山,遼東亦多山。

然而,山和山卻不相同。

遼東雖然多山,奈何其地苦寒,多虎豹豺狼,卻少蚊蟲蛇鼠。

而山西則相反,一路上蚊蟲叮咬,蛇鼠亂竄,實在是讓人煩不勝煩。

“貝勒爺,你看前面有個村子!”就這阿巴泰一腔怒火無處發洩之時,早有包衣突然為他指點道。

“哦?”阿巴泰聞言往下定睛一看,只見山腳下正七八間房屋隱藏在山林之間。

“好,好,好,好個村莊!”阿巴泰見狀不由大喜道,“今天卻是有熱乎飯可吃,有婆娘可睡,果真是蒼天有眼。”

“哈哈,哈哈!”眾包衣聞言頓時一個個兩眼發亮,流露出餓狼似的目光來。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眼見那山莊並不十分遠,然而阿巴泰一干人等幾乎累斷了雙腿,好容易才趕到了上午望見的那個山村。

“砰!”且說阿巴泰及一干奴才好容易趕到了山村,不由手持利刃衝進了一處大戶人家。

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當他們踹開大門以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空曠的院落。

“砰!”“沒人!”

“砰!”“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