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順一聲令下,早挑選了一個低階官員和幾個士卒,前往南京去迎接「太子」朱由崧。

這低階官員是誰呢?

原來是從七品兵部給事中韓如愈。

這韓如愈人如其名,頗有唐代韓愈之風,恪守盡職,剛正不阿,曾多次彈劾其他將領,為人所惡。

故而,張順這「燙手的山芋」一出,其他人躲避不及,便把這韓如愈推薦了上來。

本來嘛,張順也沒打算真個把「太子」朱由崧請回了,更擔心白白被東林黨人那一干人等殺了自家兄弟。

他只是略微看了一眼,便放這韓如愈出發了。

結果,誰都沒想到這韓如愈頭鐵,竟真個一心要把「太子」給迎回來。

不過從北京至南京,腳程兩千五百五十里,即使騎馬而行也須月餘功夫,姑且放下不提。

且說張順找了這個藉口,為自己爭取了兩個月的功夫,愈發變本加厲,催促著李自成、劉宗敏和耿仲明一干人等拷打寺宦、錦衣衛。

「陛下,曹化淳家查抄出府邸一座,宅院三處,歌姬、瘦馬三十七人,奴僕侍女一百二十七人,珊瑚珍寶價值一百零五萬兩,現銀三十二萬兩。」樂安公主朱徽媞向張順彙報道。

「不是,他一個太監,買歌姬、瘦馬作甚?」張順百思不得其解。

「用來作踐!」提到這個,那朱徽媞不由咬牙切齒的回覆道。

原來有的太監失去了男人正常功能以後,心裡變得愈發變態起來。

故而,當他們發達以後,喜歡採買一些女孩子用來虐待,以發洩心中的憤懣。

」要不......要不乾脆你留下吧,你那麼好色......「朱徽媞猶豫了一些,不由提議道。

張嫣、周玉鳳和田秀英三人聞言直捂臉,果然是嬌生慣養的公主,這種胡話也說得出來。

「呃......」張順聞言搖了搖頭,無奈道,「算了,這些人留著賞賜給有功將士吧!」

開什麼玩笑,曹化淳刺王殺駕,前車之鑑,本王怎麼再會讓不明不白的人近身?

「且,假正經!」朱徽媞不屑了看了張順一眼道。

那張嫣還真怕張順「順水推舟」應了,連忙插嘴道:「對了,殿下,早上張胖子來報,在通州糧倉共查得糧食一百零七萬石。」

「哦?」果然一談起正事兒,張順心思就不在女人上面了。

「京師裡攏共有一百一十三萬石,再加上通州一百零七萬石,攏共二百二十萬石,這糧食不少啊!」

出乎張順的意料,本來他以為經過「糧食戰」以後,北方地區應該缺糧比較嚴重,他萬萬沒想到太倉糧庫里居然還留存二百二十萬石糧食。

「這都是往年積累的稅賦,據聞還有腐爛不堪的陳糧!」周玉鳳皺了皺眉頭,解釋道。

「哈?」張順聞言一愣,頓時哭笑不得。

大明九邊的問題核心就是缺糧,卻不曾想崇禎坐擁寶山而不自知。

原來自戶部設立太倉庫一來,太倉銀庫入不敷出,反倒太倉糧庫不曾短缺。

然而,大明上下居然沒有一個人認識到明末南北經濟問題的核心是錢糧不平衡。

其中南方農業、商業發達,但是由於距離九邊較遠,糧食不便運輸,然而折銀較多。

而北方屢屢遭旱災、蝗災、兵災,農業生產遭到了很大的破壞。

然而,由於地近九邊,折色較少,反倒要繳納大量糧食作為賦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