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沒人!”養心殿後門,張順偷偷摸摸的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形,這才低聲招了招手道。

隨即,一名身著白衫,內襯以紅袙腹的女子也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被張順“金屋藏嬌”的周皇后。

話說五人好容易吃罷了早飯,張順見眾女赤身裸體不成體統,咳咳,其實是怕自己精盡人亡,這才主動提出給她們穿上衣服。

於是,他便在眾女的指引下,替她們找回了衣服。

既然穿著整齊了,張順便厚顏無恥的提出要她們報答自己。

四女經過這一番事情以後,對他倒是不那麼反感。

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是無言預設了。

於是,張順便率先鬆開了系在周皇后上的布條,將她偷偷的帶了出來。

“去哪兒?”身材瘦弱的周皇后,一出了養心殿,就有幾分羞怯道。

原來張順這廝不知有心還是無意,在給她們找回衣服的時候,只找回了外衣,而沒找回褻衣,她這一套衣服獨少了件緋交檔。

周皇后只覺得身下涼颼颼的,好似沒有穿衣服一般,心中頗不自安。

“去乾清宮!”張順靠近了,低聲應了一聲,不意卻聞道了一股清香。

他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又順口問道:“嗯?好香啊,這是什麼香?”

“是……是茉莉花香……”周皇后小心囁嚅道。

玫瑰之甜鬱、梅花之馨香、蘭花之幽遠、玉蘭之清雅,茉莉花莫不兼而有之。

原來這周皇后本家住蘇州,入宮以後不得還鄉,故而在坤寧宮種植了六十多株茉莉,廖慰思鄉之情。

待到茉莉花開之際,她喜歡採摘茉莉花攢簇成球,綴於鬟鬢。

又又收宮中紫茉莉花種,去殼研細蒸熟,粉白如玉,取名“珍珠粉”,作為香料使用,故而一身花香。

當然,張順不可能明白其中的緣由,只是當他聽到這個詞以後,一句話熟悉的話不由脫口而出:“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張順這話一出口,頓時看到肌膚如玉的周皇后,瞬間從脖子紅到了耳根。

這女人真是太可愛了,像一株含羞草似的,稍微一逗就受不住。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滿園花草香也香不過她。奴有心採一朵戴,又怕來年不發芽……”結果就在張順無端遐想之際,不意周皇后突然哼起了一支曲子。

熟悉的調子,熟悉的韻律,張順莫名其妙的聽起來有些耳熟。

“你……你怎麼會這首曲子?”張順不由一愣,開口問道。

“呃……”正低聲吟唱的周皇后聽了張順這話,也是一愣,隨即低聲道。

“剛才我……我聽見你的調子,突然……突然想起了家鄉的《鮮花調》……”

原來周皇后小時候,曾經在蘇州吳縣渡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故而不通音律的她也能哼上兩句家鄉的小調。

而好死不死,這《鮮花調》正是張順前世《茉莉花》的前身,歷史在這裡詭異的重合了。

“唱的真好!”張順真心誇讚道。

“別……別拿我取笑了……我……我根本不通音律……”說來好笑,雖然說周皇后被譽為賢后,除了“曉書畫,諳藥性”以外,所有的技能點好像都點在了紡織、女紅和家務上面。

其實她內心深處還是對釋放女子天性的琴棋書畫、騎馬園藝一干技藝頗為嚮往,奈何守“婦德”所束縛,不敢越雷池半步。

正正因為如此,她更是對正好擅長這些的田貴妃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我沒取笑,我也是五音不全……”相對於周皇后的不自信,張順就自信多了。

“那伱還說好聽……”周皇后都暈了,世上怎麼有這樣的人吶,你什麼都不懂,還敢大言不慚。

“就算我五音不全,難道我還聽不出來好歹不成?”張順看著有點迷糊的周皇后,不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