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由於他鐵盔外面罩了一層棉盔,倒也沒有射透。

阿山根本不以為意,很快三下五除二就爬到了天津關上,正見有一眾“天助兵”手持著長槍在那裡等著。

阿山抽出了揹著的戰刀,合身就撲了上去。

“殺,殺!”不知道多少長槍刺了過來,阿山扭了扭身體,不讓對方扎瓷實了。

果然,有三五個槍頭正刺在他身上,但是由於雙層鎧甲的防護和卸力,這些長槍都沒有能夠刺透他身上的鐵甲。

他藉機拉近了雙方的距離,然後把手中的戰刀左一揮,砍翻了一人,右一揮,又砍翻了一人,頓時勇不可擋。

而就在阿山大殺特殺之際,其他重甲兵也紛紛攀爬到城牆之上,左右砍殺,殺得城上一陣人仰馬翻。

阿山這一干人等這麼一殺不要緊,頓時那尚可喜感覺到不對了。

“耿二哪來的重甲兵?”那尚可喜見狀不由心下里奇怪,連忙下令道,“搬勾銃,搬勾銃上來!”

對付重甲精兵,那尚可喜也是有經驗道。

普通的鳥銃根本打不穿,非得搬勾銃不成。

這搬勾銃,其實就是斑鳩銃,彷制於西拔牙重型火繩槍,能夠發射一兩二至一兩六之間的鉛彈。

莫說是雙層鐵甲,就是五寸厚的盾車在七十步的距離都能穿透。

“砰砰砰!”伴隨著一陣巨大的銃響,阿山麾下的重甲兵頓時倒下了七八個。

“豎子敢爾!”阿山見狀目眥盡裂,不由大喝一聲,帶著三五十個重甲兵就像搬勾銃方向殺將過去。

若是尋常重甲兵,吃了這一頓火銃,早已經潰散。

然而,阿山麾下的重甲兵乃後金正牌“死兵”,自然不懼這種程度的損傷。

不多時,眾人殺入的搬勾銃陣列之中,殺散了火銃手,然而又向尚可喜尋去。

那尚可喜哪料到“順賊”如此勇勐,早嚇得肝膽俱裂,在幾十個刀斧手護衛下急急忙忙向關下逃去。

那阿山雖然看不見尚可喜所在,但是看到一片火光亮處,正有一群人往天津關下逃去,他不由下令道:“快,快堵住那夥逃兵!”

早有十幾個重甲兵上前幾步,堵住了天津關的出口,阿山藉機圍了上去。

那尚可喜眼見走脫不得,不由愴然長嘆道:“吾為將不仁,為兄不義,為子不孝,為臣不忠,合當死於此矣!”

“只是吾料定那三姓家奴耿二並無這般本事,不知哪位英雄當面,讓我死也死個明白?”

“尚可喜,尚識得爺爺否?”阿山聞言一笑,不由開口反問道。

“正白旗固山額真尹爾根覺羅·阿山?”尚可喜聞言一愣,不由自嘲道,“如此我倒死的不冤。”

“死到正牌滿洲手裡,我倒死的心服口服!”

“只是我雖然死了,我卻忠義長存;你雖然殺了我,仍然難逃千古罵名!”

“你是個貳臣賊子,我也是過貳臣賊子!”不意阿山聞言冷笑道。

“只不過我是一個活的貳臣賊子,你卻是一個死了的貳臣賊子。”

“只是你說,這史書究竟是活人所寫,還是死人所寫啊?”

“不,我不要做貳臣賊子,我不要……”那尚可喜聞言一愣,不由突然狀若瘋狂,大喊大叫了起來。

“要不,你把我引薦給舜王殿下吧,他大仁大義,一定會赦我無罪……”

“晚了!”阿山冷冷一笑,不由衝殺了進去,一刀砍下了他的首級,然後血淋淋的提了起來,緩緩的對著面目低聲說道。

“舜王麾下的降兵降將太多了,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