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敗如山倒,如今士氣全無,安敢奢言其他?”洪太搖了搖頭,有幾分沮喪又有幾分自通道。

“走這兩處,除了儘快脫離和‘順賊’的接觸以外,朕心中亦有一番計較。”

“如今我軍大敗,大明亦及及可危。俗話說‘唇亡齒寒’,以朕之力,尚不能抵擋‘順賊’兵鋒,而況崇禎小兒乎?”

“朕料定那崇禎小兒必不甘心陷於賊手,將這花花江山拱手相讓。”

“朕準備儘快趕到京師城外,與其歃血為盟,約為兄弟,共抗‘順賊’。”

“若此,朕保其京師不失,其為朕遼東屏障,豈非兩全其美之策?”

“勝而不驕,敗而不餒,真吾主也!”那范文程聞言不由一愣,不由振奮的拜道。

若洪太這一戰略得以成功,雙方議和結盟,後金未必沒有絕處逢生的希望。

兩人計議已定,早遣人告知肅親王豪格,雙方約定當晚子時,一同退卻。

只是這命令傳到肅親王豪格耳中以後,豪格不由思忖道:“如今大事去矣,合河口道路狹窄,不意迅速透過。”

“若我果如陛下所言,定會遭到‘順賊’圍攻,白白成為棄子。”

“如此,我何不早走一步,以免為其所誤?”

想到此處,豪格不由私下裡謂固山額真達爾漢道:“合河口地形狹窄,難以透過,可使正藍旗早做準備,以免耽誤行程。”

那達爾漢頓時心神領會,早命鑲藍旗精銳備了戰馬、鎧甲,收拾停當,然後部署在大陣東面。

待到亥時一到,聲稱“要去探查道路”,便率先帶領正藍旗向合河口方向撤退。

初時,眾人還沒反應過來。

但是,隨著正藍旗人馬越來越少,頓時就有人發現了不對。

“不對,這肅親王是要棄我們而逃啊!”如今雙方的形勢已經明朗,哪怕愚昧之人也足以看出後金情況不妙。

如今這正藍旗一跑,其他人第一反應就是肅親王豪格要撇下了自己等人,率先逃了。

有人這麼一喊不要緊,頓時在豪格營中引發了大多數人恐慌。

“妖言惑眾者,死!本王在此,那個膽敢妄言。”豪格見狀不由嚇了一跳,連忙帶著親兵前去安撫,只是哪裡還安撫的住?

連戰連敗引發計程車氣低落,因為這一個突發的事件引發了士卒的崩潰。

“走,走,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肅親王!”就在豪格還在大聲呵斥之際,早有左右架著他就跑。

開什麼玩笑,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愣在在幹嘛?

這豪格一跑不要緊,原本還在猶豫觀望的其他士卒不由紛紛加入到逃命的行列。

甚至有的人僅僅因為有人擋在了自己面前,就忍不住掏出腰刀噼開過去。

而他這一砍不要緊,周圍的其他人見狀不由紛紛醒悟,連忙用刀槍向阻攔在自己面前計程車卒砍刺過去。

這時候義軍還沒來得及派遣追兵,後金的潰兵反倒自相殘殺了起來,一時間亂成了一團。

很快混亂就從右翼豪格營中傳到了中軍,喧譁聲和廝殺聲很快驚醒了勉強睡下的洪太。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順賊’殺過來了嗎?”洪太不由大驚失色道。

“殿下,肅......肅親王營中......發生營嘯了!”就在這時,范文程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支支吾吾的回應道。

“營嘯?”洪太不由提高了嗓門。

開什麼玩笑,早不營嘯,晚不營嘯,單單在這個時候營嘯。

不過,洪太好歹一世梟雄,隨即就反應過來這“營嘯”是什麼意思。

“走,咱們也走,即刻走......走馬水口!”洪太不由當機立斷道。

家門不幸,沒想到竟出了如此忘恩負義的不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