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快雙方就撞到了一起,努力站起來試圖抵擋義軍的艾席禮對上的是氣勢洶洶的官撫民。

這官撫民身為「正統邊軍」,用的自然也是正統打法。

見面先用百斤弗朗機、滅虜炮猛轟一波,然後再用火銃密密麻麻的射擊一陣,最後才殺將過來。

在連續遭到火力打擊的艾席禮部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先被火銃、火炮撂倒了一批,繼而被官撫民一個衝鋒打得大亂。

好個艾席禮,還未來得及展露風采,就被淹沒在人海之中,不見了身影。

「艾席禮!艾席禮!」而就在艾席禮被官撫民淹沒之際,正在猛攻阿山的濟爾哈朗似有所覺的扭頭往應龍山方向一看,正見自己的鑲藍旗人馬正在被義軍的洪流所淹沒。

他不由死命的喊了幾嗓子,繼而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完了,全完了,這一刻他和固山額真艾席禮「英雄所見略同」,一起得出來同樣的結論。

怎麼辦,怎麼辦?

他看了看前面堅不可摧的義軍防線,再看了看西面勇不可擋的義軍洪流,濟爾哈朗終於意思到一個事實。

鑲藍旗要完了,自己要完了,大青果也要完了!

「叛徒,本王就是死,也不會死在你手中!」濟爾哈朗狠狠的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得意洋洋的阿山,不由下令道:「凡我大清國敢死之士,且隨本王死戰!」

而就在李自成部如同山洪一般,席捲濟爾哈朗部的時候,位於張鳳儀部北側的鑲黃旗固山額真拜圖音如同瘋了一般猛攻義軍防線。

然而,峙立在他面前的乃是以悟空為先鋒的張如靖部。

這流寇出身的張如靖本就極度狡猾,先前三順王之一的孔有德就喪命於其手

如今又得了悟空以為助力,那更是如虎添翼,只把拜圖音打得痛不欲生。

原來這一次白桿兵翻山越嶺,又打穿了後金中軍,功勞不可謂不大,損失亦不可謂不大。

故而張鳳儀只能把張如靖、阿山兩營分列前後,自率白桿兵在中間壓陣。

那張如靖得了張鳳儀兜底,藉助悟空之力搞了一手大進大出。

比如你拜圖音要搞盾車進攻,搞驅趕戰馬衝陣這一套,那我就趁你還沒有準備好就率先衝殺過去,先殺散你士卒,然後再焚燒你的盾車,奪取你的戰馬。

等你大軍圍了上來,我再退回去。

如此以悟空為錐鋒,橫衝直闖,只把拜圖音打得幾欲吐血。

如此雙方鏖戰至晚上,濟爾哈朗部終於堅持不住了,開始出現了大片大片的逃亡和投降。

而就在這時,濟爾哈朗自個也堅持不住了。

他開始脫了身上的裝束,化妝成士卒模樣,然後混在人群之中向旱魃山爬去。

只是那濟爾哈朗萬萬沒有想到,當他和一干潰兵剛剛逃進來旱魃山不久,突然只聽見一聲炮響,早有一個「獨眼龍」帶著一隊人馬將自己人等團團圍住。

只聽見為首之人一聲大喝:「濟爾哈朗,本將等你多時了!」

肝膽俱裂的濟爾哈朗聞言一愣,不由脫口而出道:「你如何曉得本王在此處?」

「無他,每捉到一夥潰兵以後,本將就喊一嗓子,詐一詐而已?」一臉憨厚的「獨眼龍」不要開口笑道。

「直娘賊!」濟爾哈朗只覺得兩眼一黑,差點當場暈厥了過去。

「士可殺不可辱,我堂堂愛新覺羅的子孫,豈能辱於尼堪之手!」眼見義軍士卒如狼似虎的撲了上來,濟爾哈朗不由大喝一聲,一刀割斷了自己的喉嚨。

汩汩的鮮血如同泉水一般湧了出來,瞬間染紅了濟爾哈朗面前落滿樹葉的肥沃土壤。

得不到氧氣供應的麵皮,瞬間憋的青紫青紫,眼見不活了。

那「獨眼龍」李自成走到了跟前,可惜的看了他一眼,不由搖了搖頭道:「愛新覺羅?什麼東西!」

「我西夏李氏,天潢貴胄,亦不過尋常之人,何貴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