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允許出現豪格逃出去和嶽託、多鐸兩人重新組成一支五萬人馬的大軍的幾乎,所以這是他留下豪格的根本願意所在。

而洪太身為三軍之主,無論威望還是實力都是整合後金的

不二人選。

若是讓洪太逃脫,那等於打蛇不死,所以張順必須用猛攻打得他脫不開身。

至於濟爾哈朗和其部分被切斷的中軍,正是冢中枯骨,當然要儘快「吃下」,落「肚」為安。

太陽終於落下去了,然而戰爭卻還沒有結束。

苦戰了一天,又遭雨淋的雙方士卒,幾乎到了身體的極限。

但是雙方都不肯退,也不敢退,生怕打一個盹的功夫,自家的身家性命全沒了。

「殺,殺啊!」就這樣,雙方挑燈夜戰,苦苦捱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大清國皇帝」洪太終於瞭解到自己的當前處境。

他不由連忙下令道:「拜圖音,朕命你帶領鑲黃旗主力,戴罪立功,打穿「順賊」橫亙在我軍和濟爾哈朗之間的防線,你能不能做到?」

「能!」拜圖音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道。

其實他覺得自己不能,然而昨日被張鳳儀七千白桿兵突破了鑲黃旗的防線,他自覺罪無可恕,不得不硬著頭皮,準備戴罪立功。

「好,重甲、棉甲幹了一些,挑揀一些好的用,另外再把盾車、戰馬帶上,準備拼死一搏吧!」洪太好像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一般,不由祝福道。

實話實說,仗打到這個地步,後金已經敗了,那洪太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然而,怎麼敗,怎麼走還是一個大問題。

如果洪太真個向南或向北逃竄,那麼不僅洪太中軍要遭人追殺百里,恐怕被圍困的濟爾哈朗及兩萬人馬,恐怕就要全軍覆沒了,這是驕傲的洪太完全不能接受的結果。

所以,他就像一個輸不起的賭徒一般,覺得自己還行,還沒有到需要放棄治療的地步。

不就是打不過嗎?打不過,我走還不成嗎?

只要我把濟爾哈朗部救出來,然後利用騎兵的機動性撤離出去,你又能奈我何?

且不說那洪太如何心思,且說那拜圖音出了營地,只聽見到處都響徹著義軍的廝殺聲和火炮聲。

他對此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只是登上了蚩尤寨裡的瞭望臺,往南一看,頓時心裡一個咯噔。

你道為何?

原來義軍竟然連夜從在應龍山和旱魃山之間挖掘了一條壕溝,徹底封鎖了後金中軍和濟爾哈朗之間的通道。

而在濟爾哈朗部以西的應龍山一線,早已經旗幟如林,佈滿了義軍李自成部的人馬。

唯一一處沒有人馬的則是濟爾哈朗部東面的旱魃山。

然而,在義軍兩面夾擊的情況下,帶領近兩萬人馬翻越旱魃山,這無宜於痴人說夢。

「看樣子「順賊」真的是想「吃掉」鄭親王麾下人馬!」拜圖音搖了搖頭,深知單憑濟爾哈朗部的力量,已經很難突破張鳳翼建立的這一條防線。

他不由下令道:「著鑲黃旗即刻出發,以巴牙喇營為先鋒,攜重甲、盾車和戰馬,準備拼死一搏!」

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哪怕後金主力已經戰敗,洪太和他麾下的將領,覺得自己還能再掙扎一下。

然而,誰也不知道他這一番掙扎終究是勞而無功,還是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