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巨響,被釘在地上的戰車猛地震動了一下,但是由於兩根鐵錐的固定,根本沒有產生移動。

當面的騎兵正被這大號弗朗機糊個正著,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人馬翻倒在地上。

然而,到了這種關鍵時刻,哪個敢退?

這個時候若是後退,就會被對面連續裝填的大號弗朗機打成篩子。

眼見已經到了瑟瑟發抖的敵人面前,一名勇敢的蒙古旗手猛地打馬一躍,試圖越過義軍的「拒馬」,然後殺入人群之中。

只是他沒想到這「拒馬」太高了,一躍沒有越過去,反倒被「拒馬」上的大槍頭刺穿了馬腹,自己也摔倒了下來。

當面的義軍士卒都驚呆了,見過傻的,還沒有見過這麼傻的。

早有神槍手上前一步,舉起手中的神槍往下狠狠一砸。

這一砸正砸在這名勇士的頭盔上,當場就砸的頭盔凹陷,鮮血迸裂。

「直娘賊,這首級沒法要了!」不意隊正見了,不由張嘴罵了一局。

明軍素來以首級記功,若是被打壞了,不便辨認,一般情況下就很難請賞。

「現在咱們是舜王的兵了,不興這個!」那神槍手聞言不由嘀咕了一句,不敢怠慢,又繼續上前殺去。

原來這俞大遒所制戰車,其實就是一個集大號長槍為一體的拒馬兼火炮發射架。

這玩意兒釘在地上,可比長槍陣的拒止能力強多了,那八旗蒙古兵血肉之軀,如何衝的動?

一個個不由紛紛減緩了馬速,然後向戰車後面的義軍士卒砍殺過去。

然而,這些士卒卻是個個都有名堂。

那虎叉手只把手中的虎叉往前一送,就架住了蒙古兵的鉤槍。

而鉤鐮手早把手中的鉤鐮槍往前一推一拉,勾中了蒙古兵的衣衫、鎧甲就往下拉。

而那刀盾手往地上一滾,一邊用木牌護住身上,一邊用腰刀向馬蹄砍去。

更有神槍手揮舞著手中的神槍,猛的向蒙古騎兵的戰馬頭部打去。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

這些蒙古騎手,若論身手,個個都是馬上好手。

奈何遇到了這種絲毫不講道理打法,哪裡打得過?

前面的騎兵吃了虧,後面的騎兵還不知其中虛實,於是一個一個往前送。

一連送了三五十人,那札薩克王喇瑪金州這才發現不對。

他連忙命令士卒吹起了號角,喊回來正在陣前被義軍蹂躪的精銳騎兵。

「王爺,這賊鳥廝的軍陣專為我騎兵所設,不可力敵啊!」那固山額真達來不由連忙提醒道。

「看出來了!」那喇瑪金州一臉難受的點了點頭,以步制騎,打出來如此誇張的戰損比,一時間讓他有點難以接受。

「怎麼辦,可有破解之法?」

「無他,惟步戰耳!」那達來沉默了片刻,這才開口道。

「什麼,步戰?」那喇瑪金州不由提高了嗓門,頓時引得諸騎兵紛紛扭頭觀看了過來。

我堂堂蒙古鐵騎,竟然淪落到要和「南蠻子」打步戰,那我還要這戰馬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