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為何有三座殘堡?”那洪太一邊觀察著附近地形,一邊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

“回稟大王,這城堡有何來歷,小人惟實不知,只是聽村裡老人口口相傳,說是什麼蚩尤寨,乃上古聖王黃帝大戰蚩尤之時,留下了的殘堡。”又有個小老頭聞言顫巍巍的應道。

“蚩尤寨?”洪太懷疑他在暗戳戳的咒自己,但他沒有證據。

“這麼說來,那附近還有黃帝寨不成?”

“回……回稟大王,這附近黃帝寨是沒有的。”那小老頭搖了搖頭,一臉迷糊的應道。

“只是……只是有座涿鹿城!”

“涿鹿城?朕怎麼沒有看到過啊?”洪太聞言冷笑道,“老東西你莫要說笑,小心朕辦你個欺君大罪!”

“啊?大王饒命,代王饒命,小老兒什麼都不知道,求求饒了我吧……”那老頭頓時嚇壞了,連忙頭如搗蒜一般向洪太求饒起來。

“說吧,那逐鹿城在什麼地方?”這洪太身為一方之主,所思所想,自然不是這愚夫蠢婦所能猜度。

其實當他聽到逐鹿城三個字的時候,心裡不由一跳,頓時就生出一個念頭來:我何不立營於這涿鹿城?

逐鹿之戰,婦孺皆知。

若是我佔了這涿鹿城,其中的象徵意義可想而知。

“那涿鹿城就在涿水對岸,由此向西北不過七里,大王便能看到其殘留的城池……”那小老兒不由戰戰兢兢應道。

“多少裡?”

“七里……”

“是不是在涿水折而向東之處?”洪太有幾分不好的預感。

“啊?大王您知道啊?”

“拖出去砍了吧!”

“啊?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啊……”

“……”

“殿下?”過了好半晌,范文程不由忍不住喊了一聲。

“憑什麼?憑什麼!”不由范文程這一喊不要緊,洪太不由暴怒道。

“憑什麼那‘順賊’佔了那黃帝城,朕只能佔這蚩尤寨?”

“憑什麼!”

洪太感覺自己差點要被氣瘋了,沒來由的一個安營紮寨,你都要壓我一頭,天底下哪有這般道理!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范文程見狀不由連忙規勸道。

“《尉繚子》雲:刑以伐之,德以守之,非所謂天官、時日、陰陽、向背也。黃帝者,人事而已矣!”

一國之君理當以武力征發敵人,以仁德治理天下。

這些所謂的“天官、時日、陰陽、向北”都沒有什麼用,哪怕真正的黃帝也不過盡“人事”而已。

“先生所言甚是,是朕急躁了而已!”那洪太聽了范文程一席話,不由點了點頭道。

然而,他嘴上雖然說不信,其實心裡究竟如何思量,卻是不得而知。

畢竟父子兩代,一個年號天命,一個年號天聰,其心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