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鳳儀生怕他壞了身體,影響大局。

無可奈何之下,她只能除了命人購買一個核桃、大魚等物給他滋補以外,只好化作小女人留在在他跟前照顧他日常飲食起居。

這兩日她發現按摩對緩解他的症狀頗有奇效,乾脆也不要了麵皮,整日裡把張順的腦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時不時替他按摩一番。

顯然那徐子淵對此早已經見怪不怪,只當沒看到,繼續抽出一本疏犢念道:“徵北將軍盧象升有奏,近日發現榆林、延綏等地疫病大起。”

“病初,病者腋下和大腿間生硬包一個,未幾吐血而亡,藥石難醫。以致親友聞之,不敢弔喪;一家死絕,無人收葬。臣請封閉疫區,延請大夫,以免鑄成大錯!”

“準了!”張順聞言不由一個腦袋兩個大,想了想前世的防疫政策,不由又補充道,“著盧象升購買布匹、招徠農夫,製作口罩,以為防備。”

“呃......何為口罩?”徐子淵一臉懵逼的問道。

“口罩嘛,顧名思義以布製成,護住口鼻之物。”張順見他不明白,便提筆畫了一個口罩的設計圖遞給了徐子淵。

“呃......這能行嗎?”徐子淵不確定道。

“死馬當做活馬醫吧!”張順頭痛的厲害,也不想深入思考其中的利弊了。

鑑於他穿越前的防疫經驗,這種普通口罩其實很難防護透過飛沫、空氣傳播的病毒。

但是有總比沒有強,據說普通口罩也有百分之四十的遮擋效果,聊勝於無吧。

其實張順不知道,這一次在榆林、延安爆發的疫情正是大名鼎鼎的鼠疫。

在原本歷史上,由於榆林、延綏都是重災區,早已經十室九空,所以這一場聲勢浩大的鼠疫並沒有大面積傳播起來,流傳到關中地區。

反而因禍得福,因為人口稀少而自生自滅。

然而,這一世由於張順的出現,這一場鼠疫反而要在剛剛平息了災害的榆林、延綏等地大殺特殺。

說起來也算是陰差陽錯,在原本歷史上這一場聲勢浩大的鼠疫率先爆發于山西,隨後又傳播到陝西榆林、延安,河南、山東和北直等地,一度影響了歷史的發展。

鼠疫的傳播一般有多種,而明末這種鼠疫好死不死正是一種透過空氣飛沫傳播,然後引發病人肺炎的病毒。

原來的大夫皆採用傷寒法治療,結果毫無效果。

唯有一個叫吳又可的大夫親歷疫情,潛心研究,依據治療經驗撰寫了《溫病論》一書,提出了“癘氣”致病之學說。

而這一本《溫病論》和書中所載“達原飲”,也在張順前世抗擊“非典”和“新冠病毒”中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好巧不巧,前世經歷了抗擊“非典”和“新冠病毒”的張順,卻有用在前世學到的知識反過來抗擊這個時代的“鼠疫”。

而這個時代的“鼠疫”恰巧又是罕見的以空氣飛沫為傳播途徑,以肺炎為主要表現形式的病毒。

這真是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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