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曹文詔副將蔣一陽率領了一司五百人馬,早埋伏在故關附近的村子裡,但等尼堪率領後金主力走遠,便披了鐵甲,持了刀槍偷偷摸摸摸了過去。

只是誰曾想這一股後金兵頗為精銳,其首領章京亦是百戰老兵,早在故關附近佈下了崗哨。

那蔣一陽帶領麾下人馬剛剛靠近了故關,就被對方發現了動靜。

狹路相逢勇者勝,無可奈何之下,蔣一陽只得由偷襲改為猛攻。

每個人都是兩條胳膊、兩條腿,若是裝備相若,訓練相當,哪怕以後金精銳也難以對抗曹文詔麾下五倍以上的精銳。

誠如那尼堪所言,那故關舊城城池低矮,難擋險要。

雙方一戰了起來,那蔣一陽就發現後金人手不足之弊,早分命兩旗人馬一左一右從城牆上攀登上前。

後金章京左支右絀,難以抵擋,不多時便被義軍左右兩旗人馬登上了城牆。

這兩旗人馬一共二百五十人左右,後金只七十五人,哪裡抵擋的住?

不多時,便被殺散了,只得倉皇向固故關以西逃去。

那蔣一陽也不去追,反倒趕快命令士卒收攏戰馬,趕到附近村莊運火炮過來守城。

他們預先藏下的火炮也不甚多,除了各式弗朗機、湧珠銃和二將軍以外,只有兩門較為輕便的“野戰炮”。

蔣一陽便命人將這兩門“紅夷大炮”運上了城牆,一左一右呈交叉火力結構佈置。

義軍這裡剛剛佈置完畢,那邊被義軍殺潰的潰兵早和尼堪主力合為一處,一路向故關方向殺將過來。

八百對五百,優勢在我!

雖然情況危急,那尼堪猶自不把蔣一陽一干人等放在眼裡。

依照他多年和明軍作戰的經驗,他認為除了憑城固守以外,內地士卒幾乎是一無是處。

哪曾想,他這邊才剛剛趕到故關城下,只聽得一聲巨響,隨即正在衝鋒的後金精銳,應聲倒下了一片。

“嗞!紅夷大炮,紅夷大炮!”那尼堪大吃一驚,忍不住問道,“這‘順賊’哪裡來的紅夷大炮?”

從固關到故關一線,固然山道崎嶇險要,然而從故關到井陘一段其實依舊道路難行。

依照這尼堪的心思,除了固關城原有的各式中小口徑火炮以外,義軍理論是不可能出現威力巨大的“紅夷大炮”。

其實這事兒還真讓他猜著了,原來義軍從平定往故關方向運送較為輕便的鍛鐵“野戰炮”的時候,其實也頗為困難。

原本十馬一炮的配置,根本無法運輸。

不得已之下,曹文詔不得不聚集了營裡大多數牲口,生拉硬拽,這才把這兩面野戰炮拉到了故關附近。

“怎麼辦,怎麼辦?”左右奴才聞聲都嚇壞了,不由瑟瑟發抖道。

莫說是義軍,哪怕是明軍,憑炮而守,這故關也不是他們一時三刻能夠攻破的。

“不妨,我等這就往回殺去!”那尼堪也是個狠人,見狀不由冷笑道。

“山道崎嶇,重炮難行。如今豫親王兩萬大軍就在關外不遠,我倒要看看若是失了紅夷大炮,這些南蠻子能奈我何!”

打是打不過了,走又走不掉,如今之計也唯有避開對方紅夷大炮,死守數日。

只要兩日內不見訊息,那豫親王多鐸便會發覺事情不對,定會派遣士卒前來救援。

到那時候,咱們鹿死誰手,猶為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