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阿濟格如何懷疑,本來他為了防止中了埋伏,本打算進入壽陽境內以後,就舍東往北,避開地勢險要的平定州,以免為賊所伏。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平定州還沒有到,都殺出來兩夥人了。

“走,往北走!”阿濟格扭頭看了看自己身後形如乞丐,又累又餓的後金精銳,哪裡還有應戰道膽氣,不由拍馬就走。

“走?哪裡走!”曹文詔一見阿濟格動靜,如何不知他要逃走,連忙策馬衝殺上去。

若說戰陣廝殺,曹文詔雖然號為良將,未必比得上其他明軍將領。

但是若說追殺剿滅敵人,曹文詔敢稱第二,明末還真沒幾個武將敢稱第一。

當年陝西義軍起兵,被他從陝西殺到山西,直殺得義軍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若非張順橫空出世,也不知道要折損多少。

如今這些年跟了義軍以後,由於他本人身份威望非同小可,張順也不敢放手使用,與眾將比起來倒是暗澹了許多。

好容易得了這機會,豈有留手?

只一路殺將過去,只殺得後金兵肝膽俱裂、鬼哭狼嚎。

“主子,這蠻子好生兇殘,我等避往何處?”阿濟格身邊包衣早嚇得兩股戰戰,只一味叫嚷著要走。

“往……往西!”阿濟格一路往北逃了多久,眼見天色一黑,不由心生一計。

那“順賊”如此兇殘,不能抵擋,如今他定料我往東走盂縣,出太行山。

今日我便反其道而行之,偏生往西,避過了此賊,再做計較。

想到此處,阿濟格便一遍派遣一支疑兵做出一副向東逃竄的假象,一般帶領主力往西而去。

且說那阿濟格分兵不會半個時辰,曹文詔便帶領士卒趕到。

他仔細觀察了半天痕跡,不由冷笑道:“好個韃子,還有幾分本事。”

“若非本將精於追擊,難免為其所蔽!”

“別看這東面腳印凌亂,其實西面馬蹄印最多。”

“韃子常年興兵,以馬為命,豈有舍馬而就步的道理?”

“我等只管往西追去,定然能夠一戰而擒。”

隨即曹文詔帶領人馬一路往西追去。

越往西去,腳印馬蹄印越多,那曹文詔不由心中大定。

如此又追擊了一個時辰,曹文詔抬頭一看,赫然有一座巨大的山嶺橫亙在面前,遮天蔽日,不能翻越。

怎麼,莫非我走差了不成?

曹文詔不由一愣,正在心思不定之時,不意早有士卒眼尖,不由伸手一指道:“將軍,你看!”

曹文詔順著那士卒手指方向一看,只見原本亂哄哄的韃子一干人等早排出來一個整齊的陣勢,正立在山腳下。

原來那阿濟格不知地理,又無嚮導,一路向西逃竄,竟然逃到了絕路,無奈之下,只好背山列陣,拼死一搏。

“好,好個軍陣,今一日合該我曹文詔立功,看來這是撞到大魚了!”曹文詔仔細一看,不由欣喜萬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