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後金兵正圍著火堆,守著東門捧暉門。

百無聊賴,為首之人不由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眼睛止不住的流出淚水來。

“主子,要不你先睡會兒?”他身邊的奴才見了,不由連忙勸說道,“這裡由我們看著,誤不了事兒!”

“算了,還是再挺一會兒吧!”那頭領猶豫了一下,雖然有些心動,但是最終理智戰勝了感情,搖了搖頭拒絕了底下包衣的提議。

眾兵丁包衣一見主子都不休息,自己等人肯定也無法偷懶耍滑,不由遺憾的嘆了一口氣。

眾人正待再勸,卻聽到身後一陣動靜,頓時嚇了一跳,一個個慌忙披甲的披甲,捉刀的捉刀。

不意卻從暗處走出來幾個店員打扮的人來,這些個人提了七八壇酒,十來只燒雞、幾包酒菜和兩隻熟鵝,走向前來笑道:“軍爺莫慌,我們是范家店鋪的夥計。”

“因擔心軍爺守城辛苦,主家特意讓廚子做了些酒菜,犒勞大家一番。”

“哦?範永斗的人?”為首頭目聞言不由不客氣的問道,“一個漢人奸細,難為他有心了!”

“軍爺說哪裡話?什麼奸細不奸細的,與我等何干?”領人之人聞言笑道,“今一日,王、冀、侯三家店鋪的慘狀,我等歷歷在目。”

“若非得軍爺高抬貴手,恐怕我等不但衣食無著,恐怕就連性命也丟了。”

“也對,酒菜放下吧,人滾蛋!”那頭目聞言皺了皺眉頭,最終下令道。

“好,好,這就滾,我們這就滾!”那領頭之人聞言,連忙讓後面的夥計放下手中的酒肉,連忙連滾帶爬的逃了。

其中一個不小心絆了一跤,把鞋子絆掉了,想撿又不敢撿,只好光著一腳跑了,頓時惹得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爺,咱們吃嗎?”眼見“范家夥計”逃了,不由舔了舔嘴唇道。

“吃,為何不吃?”那頭顱聞言冷笑道,“依照範永鬥那廝的奴才相,還敢給咱們下毒不成?”

眾人聞言連聲稱是,於是先撿好的孝敬了頭領,剩下的一干人等各分了幾碗酒和一些酒菜,將就著吃了起來。

直到酒飽飯足,腸胃滿滿,這些後金兵才覺得自己好像活過來一般。

“這人吃飽了就犯困吶!”本來五六月份的天氣已經十分暖和了,眾人又吃了酒肉,愈發覺得頭腦昏昏沉沉。

“是啊,我也......不對,這酒肉......”那頭領話剛說了一半,頓時反應過來不對。

只是為時已晚,還未等到他如何動作,只見身邊計程車卒一個個“噗通噗通”栽倒在地上。

他正要試探掙扎著起來,卻見一群人黑壓壓的圍了上來。

為首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送酒之人。

“你......你......”後金頭目瞪著幾乎要合在一起的雙眼,眼睛裡滿滿的不甘心。

“爺爺主家姓王,不姓範,介休王家的王,這一回可別再認錯了。不然回頭到了閻王殿,白白惹人發笑!”為首那人冷冷的一笑,擎出刀子來狠狠的往他腹部一攮,頓時一股錐心似的疼痛傳遍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