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孫秀枝仔細一想,不由點了點頭道,“王總鎮所言甚是,倒是是我多慮了!”

谷不多時,一營官兵全部渡過了黃河,山西總兵王忠便攜帶著孫秀枝一路沿著黃河南下。

“這用兵之法啊,先為之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一路上王忠也知道若是不教孫秀枝點真東西,恐怕也說不過去,在那孫秀枝再三請求下,他才搖頭晃腦道。

“何謂‘先為之不可勝’?廟算、軍備、輜重和行軍之謂也!”

“廟算者,朝廷之事,非我等所能聞之。”

“軍備、輜重則是平日功夫,糧食多寡、軍械齊具,糧餉賞銀放發,依章照例便是。”

“唯有行軍之法非同小可,不可太密,太密則施展不開;亦不可太鬆,太鬆則隊伍拉的太長,無法應對敵人突襲。”

“故而以哨為單位,分段縱隊前行,既能隨時列陣防禦,亦不會出現一處混亂波及全軍之事……”

兩人一個講,一個聽,不知不覺之間,紅日搖搖欲墜西山。

“將軍,士卒行軍一日,飢餓疲乏,請求紮營歇息!”早有士卒上前請示道。

“本將不是說了嗎,今晚必須趕到韓城城下,不得有誤,何必再請?”王忠正擱那吹的起勁兒,覺得臉上有點掛不住,不由冷著臉呵斥道。

“可是……可是官軍上下行走了一日,如今即便趕到韓城,也無力與賊人交戰……”那士卒猶豫了一下道。

“還敢狡辯!”王忠大聲呵斥道,“領軍作戰,本將之事耳,豈是你一個無名小卒所能妄言?”

“來人吶,給我拖到一旁,重責二十……”

“將軍息怒,他不過是……”孫秀枝一看,生怕他誤了行程,不由勸慰道。

“重責四十,不得有誤!”王忠一聽孫秀枝這話,登時又改口道。

妮瑪,孫秀枝如何不知這廝在向自己示威呢。

本來他一言不發還好,結果他勸慰了兩句,反倒杖責了兩倍,真是豈有此理!

早有士卒上前將那人拖了下去,一五一十的杖責了起了。

王忠這才假惺惺道:“孫參將莫要心慈手軟,慈不掌兵!”

“豈不聞古之善用兵者,能殺士卒之半,其次殺其十三,其次殺其十一。”

“今忠雖不如古之名將,殺一二不從命士卒,亦理所當然耳!”

孫秀枝被他這麼搶白一頓,頓時臉上一頓白一頓紅,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報~將軍,前面出現大股潰軍,還請您儘快決斷!”王忠話音剛落,不意早有士卒遙遙呼喊道。

“潰軍?快給我擺起防禦陣型!”王忠一聽這話,一臉發懵。

“怎……怎麼了,王總鎮?”孫秀枝顧不得兩人私人恩怨,連忙問道。

“這……這不對啊!若是賊人潰軍,合該奔向同州,怎生往北面來了?”王忠聞言不由解釋道。

“莫……莫不是那些義軍被賊人擊潰了?”孫秀枝不由猜度道。

“這怎麼可能,張胖子不就才一營人馬嗎,怎麼有如此本事?”王忠不敢置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