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集張大受部騎兵渡河,巡邏在汾河以西,謹防後金軍渡河。

如此這般,徹底封閉了後金軍向榆次、徐溝、交城等地流竄的道路。

眼見後金軍一到,義軍自然也不能閒著。

張順不由下令道:“楊承祖何在?上前試一試東虜的深淺!”

楊承祖倒不似張順那般謹慎,聞令不由哈哈一笑,隨即翻身上馬,大聲喊道:“兄弟們,上馬!那東虜好大的威名,今日倒要讓他見識見識我延綏邊騎的厲害!”

隨著楊承祖一聲令下,義軍營地城門開啟,早有三千騎地動山搖一般奔了出去。

好傢伙,這楊承祖一出戰不要緊,倒把阿濟格嚇了一跳。

“多少年了,沒有見過如此膽大妄為之輩!”阿濟格不由冷笑一聲,遂下令道。

“哈寧阿,你與我率麾下牛錄前往破敵!”

這哈寧阿出身富察氏,滿洲鑲白旗人氏。

努爾哈赤起兵之處,他曾率其族攻薩齊庫城,殺其部長喀穆蘇尼堪,撫降三百餘人,因此被授為牛錄額真。

此後,數有功。曾從徵明,與袁崇煥戰於廣渠門;又從徵大淩河,從徵大同鎮,又從徵皮島,多有功勞,被擢為二等甲喇章京。

所謂“甲喇章京”,即明朝的參將、遊擊之職,其中一二等相當於參將,三等相當於遊擊將軍。

那哈寧阿聞令,連忙命左右奴隸為其穿上鎖子甲、棉甲,然後翻身上馬道:“哈寧阿定不辱使命!”

遂率領麾下滿蒙騎兵,飛馬向楊承祖迎來。

“來得好!”楊承祖見狀不由大喜,連忙大聲喝道:“全軍聽令,準備衝鋒!”

眾騎兵遂以旗為單位,分為三十小隊展開,直向東虜軍衝去。

哈寧阿似乎被嚇了一跳,連忙下令道:“先以弓箭射之,且勿擋其鋒!”

隨著哈寧阿一聲令下,滿蒙騎兵也散開兩翼,紛紛長箭搭弓,隨時準備引弓發箭。

說時遲,那時快。

雙方很快接近至十餘步,只聽得哈寧阿一聲令下,只見東虜騎兵紛紛引弓而射,義軍騎兵多中箭落馬。

而楊承祖一馬當先,更是前胸掛滿了箭支,uu看書遠遠望去被射的如同刺蝟一般。

然而,楊承祖毫不畏懼,反倒大喝一聲道:“兄弟們,東虜箭失已盡,如今輪到我等長槍建功!”

楊承祖話音剛落,義軍騎兵早狠狠的撞入滿蒙騎兵之中,只撞的對手人仰馬翻。

有多少豪傑壯士,更是被一杆鐵槍刺了一個透心涼。

那哈寧阿來連忙收起了角弓,抽出腰刀嗑開了楊承祖的刺來長槍。

不料楊承祖借力打力,反手一抽,正抽在哈寧阿的背上,頓時打他的眼冒金花,半響喘不過氣來。

且不說這兩人如何交手,卻說張順站在臺上仔細看了半天,不由喜憂參半。

喜的是後金軍也沒有三頭六臂,照樣刀砍會傷,槍刺會死。

憂的是後金軍中多悍不畏死之徒,竟然能採用“十步射面”這種對士氣膽略極高要求的戰術,堪稱是張順起兵以來,遭遇到的最強勁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