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國家危急,我等坐擁兩萬精兵,束手無策,實為可恨......”

“葉撫軍所言甚是!”朱燮元點了點頭,這才最終下定決心道,“東虜、西寇待我愈厚,說明形勢愈發危急。”

“既然如此,若不能從中火中取栗,豈不是負了朱某柱國之名?”

“那左柱國的意思是?”張鳳翼眉頭一跳,不由試探著問道。

“先應了東虜!”朱燮元冷冷一笑道,“再應了西寇!”

“然後我等休整城防,死守西煙鎮和盂縣城兩地。”

“那......那左柱國的意思是......”當大同巡撫葉廷桂聽了朱燮元此言,也不由心驚肉跳。

“驅虎吞狼,坐收漁利!”只見那朱燮元雙目精光四射,臉上呈現出不正常的潮紅之色。

“啊?”宣大總督張鳳翼和大同巡撫葉廷桂不由面面相覷。

且不說三人如何商議,且說那王清之回到住處以後。

原本十拿九穩的事情,他萬萬沒想到居然不能一言而決,不由心中七上八下,著實難安,忍不住出了營帳,來回踱步。

“哎,這不是清之嗎,你怎麼來到這裡?”就這王清之心事重重之際,卻不曾想有人突然招呼了一聲。

“啊?原來是楊廷石!”王清之扭頭一看,招呼自己之人原來是副總兵楊國柱。

“唉,別提了!”王清之不由嘆息道,“楊兄營中可有酒乎,咱倆許久未見,當痛飲一場。”

“這......”本來一臉好爽的楊國柱聞言頓時面帶猶豫之色道,“這幾日東虜來犯,形勢危急。我若帶頭壞了禁酒令,犯軍律事小,壞了國事罪大!”

“害,你還......你還當真了!”王清之話說了半截,不由扯著他低聲道,“此處多有不便,換個地方再說。”

“好!”楊國柱點了點頭,心道:左右無事,且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兩人好容易尋找了一處僻靜之處,王清之這才正色道:“我先前聽聞廷石乃義州人氏,與東虜有血海深仇,不知是也不是?”

“確實如此!”楊國柱心下里奇怪,不過他這些事軍中人盡皆知,遂不以為奇。

他不由嘆息道:“吾兄楊國禎及兄子皆死於東虜之手,弟媳趙氏亦因義州失陷而自縊死。”

“如今楊某乃無家可歸之人,報仇雪恨乃餘生之事耳!”

“唉,可憐可嘆,可惜可恨!”王清之聞言不由搖了搖頭道,“本來吾又一計,定能讓廷石如願以償。”

“不曾想督師、軍門、撫軍等人猶豫不決,坐失良機,吾恐吾等死無葬身之地矣!”

“清之,亦知國之大事乎?”楊國柱聞言不由搖了搖頭,顯然並不認為耽於酒色之徒能有什麼計謀。

不曾想,那王清之聞言扯著他左右檢視了一番,這才冷笑道:“如今這大明病矣,連戰連敗,難敵東虜。”

“廷石若想靠它報仇雪恨,恐怕也只能含恨而終。”

“你什麼意思?”楊國柱聞言不由神色一冷,身體前傾,右手放到了刀柄之上,整個人殺氣騰騰,頗有一言不合就要翻臉的架勢。

“沒什麼意思!”王清之見狀也不由惱怒起來,硬氣道,“王某是個商人,只會做買賣。”

“先前眾人託我發賣器械火藥,後來眾人託我發賣糧食十萬石,現在又有人託我發賣宣大兩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