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陳德認真的看了父親一眼,最終無奈的點了點頭,準備等到天黑再縋使者出城。

正當父子二人計議已定,不曾想城外突然又響起了火炮聲。

“直娘賊,這群瘋子難道還想夜戰不成!”陳德破口大罵了一句,不過也不以為意。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賊人衝上來,大不了趕下去就是,他們還能轟塌城牆不成?

這時代的中式城牆全是厚重的三合土夯土牆,吸能效果很好,一般火炮很難擊毀城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陳德話音剛落之時,只覺得腳底下城牆一陣震動,隨即一道裂隙出現在不遠處。

陳德一愣,不由忍不住大喊道:“不好,快,快躲開,城牆要塌了!”

他話音剛落,只見那剛出現的裂隙開始向遠處蔓延、擴大。

然後隨著一陣巨大的震動和轟鳴聲,鄭州西側一段城牆的上端從半腰整個滑落了下去。

“快,遊營,遊營在哪裡?準備戰鬥!”陳永福比其他人反應更快一些,他呆了一呆,頓時發應了過來。

城牆居然塌了,那“賊人”肯定要趁機攻城!

“塌了,真塌了!”就在城上官兵肝膽俱裂之時,城下義軍也早已經,喜出望外。

原來天色已晚,曹變蛟便打算鳴金收兵,明日再戰。

哪曾想又炮手前來勸說道:“這城牆南段有一片損毀嚴重,有可能坍塌,還請將軍,下令再轟上兩輪,說不定這塊就塌了,下來。”

“遲則生變,萬一被敵人趁夜修補,恐怕就要前功盡棄了!”

曹變蛟聞言猶豫不決,便找趙鯉子商議。

不意趙鯉子卻道:“這些炮手都是舜王精心培訓,理當無虞。”

“只是……只是洪將軍不是讓咱們悠著點嗎?”

“若是一舉奪了鄭州,怕不是壞了舜王大計。”

“大計?什麼大計!”曹變蛟作為南路軍右將軍,比趙鯉子知道的要多一些。

他不由冷笑道:“咱們打得越好,舜王的大計越妙!”

“火炮手聽令,集中火力給我攻擊那一段城牆!”

“趙鯉子聽令,給我挑選死士,一旦城牆坍塌,就給我猛攻進去,今晚我要取鄭州城!”

一切準備停當,右將軍曹變蛟抱著試一試的心裡,命士卒對鄭州城城牆進行轟擊。

那曾想只開了數炮,那鄭州城城牆便轟然倒塌,形成了一個可以登城的緩坡。

原來張順前世身為建築行業人員,對土木建築結構問題頗為敏感。

中式夯土城牆固然厚重,火炮難傷,也並非沒有破綻。

如果擷取一段夯土城牆來看,上窄下寬,固然有點類似重力壩結構。

但是由於為了防止敵人攀登,整個城牆,特別外側城牆依舊頗為陡峭,大約在八十五度和九十度之間。

所以要想對付這種城牆,雖然無法直接擊毀擊穿,但是可以選擇轟擊特定點,破壞城牆結構,引發上部城牆坍塌。

這一回義軍炮手利用這個原理,果然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殺啊!”眼見城牆已塌,趙鯉子哪裡按捺的住?

他早已經身披雙鎧,領了五百敢死之士,一馬當先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