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

“嘿呦!”

“一二!”

“嘿呦”

……

“咦,你們在做甚?”魏從義聽到連登城裡有人聚集連忙趕來過來,只見幾十個大汗正在賣力的拖拽一輛大車,不由警惕道。

那車上正載著一件沉重的物件,長約丈餘,從頭至尾都用紅布包嚴實了。

魏從義身上就要掀開那紅布,看看裡面究竟包裹的是什麼。

“魏大人,這......這不興揭!”有一個年輕人趕緊上前阻攔了一下,他見魏從義面帶不渝,又連忙解釋道。

“這是咱們請的關聖帝君,如今要請入廟中!”

“關聖帝君?”魏從義奇怪的看了面前的年輕人一眼,警告道。

“魯安,希望你們不要搞什麼小動作,否則休怪某刀下無情!”

“哪能啊?哪能啊?”魯安聞言連忙點頭哈腰道,“這不是盛傳鎮西將軍乃是關聖帝君降世,大傢伙都敬畏的緊,這才命人請了這關聖帝君像!”

原來那一日,陳長梃率領身邊的懷慶精銳趁著魯允昌佈陣尚未完成之際,猛然衝入敵陣,陣斬魯允昌。

魯家軍見家主已死,軍心大壞,不得不在副將把榮的帶領下,向鎮西將軍陳長梃投降。

魯家軍既降,連登城裡的魯宏兵少力弱,哪裡抵擋的住?

陳長梃便派遣魯允昌身邊的家丁一人攜帶魯允昌首級及勸降信返回連登城,聲稱“魯氏若降,仍不失土司之位”。

原來的土司首領魯允昌既死,魯宏年幼而威望不足。

他見到父親首級以後,痛哭流涕,亦無可奈何,最終在族侄魯安的勸說下自縛而降。

魯氏既降, 陳長梃陣斬家主魯允昌之事早已經傳遍城中每個角落。

那土司上下只視陳長梃為神人下凡。將陳長梃此事, 視為昔日“關公斬華雄、刺顏良”之故事,皆盡膽寒不已。

如今魯允昌已死,魯宏遭囚,那“殺神”陳長梃不見出面, 族中早已經惶恐不安。

那魯安便想了一計, 命人選取石材雕刻關公雕塑一副,清理武學側殿, 新設關帝廟, 以試探義軍的反應。

魏從義聞言哭笑不得,不得不提醒道:“昔日曹操有‘是兒欲使吾居爐火上耶’之語, 唯其慎之!”

當年孫權上書曹操, 願意奉他為帝,曹操都不敢接受。

你們現在不奉舜王,奉關公,怕不是想離間義軍之間的君臣關係吧?

“將軍有所不知!”那魯安聞言不由連忙道, “一則拜這關帝聖君之事, 遍佈漢地, 非唯我莊浪一處。”

“二則, 由此往南不遠, 洮岷西寧等地皆拜‘湫神’一十八位, 皆前朝名將、后妃、明臣也!”

“我聽聞舜王寬宏大度, 鎮西將軍又是其結義兄弟, 定不會有所怪罪。”

“那......那好吧, 我回頭和鎮西將軍說一聲!”魏從義聞言猶豫了一下,不敢擅自做主, 不由點了點頭道。

“那感情好,若是鎮西有空, 還請將軍為我等說項一聲,出席這關聖帝君‘就位’之禮。”魯安見事兒有門, 連忙請求道。

“行,那我就提一句。不過此事成與不成, 不敢保證!”魏從義搖了搖頭道。

若不是入城以後, 那魯氏敬獻了兩名美人給他,他才懶得找這種麻煩。

應了那魯安以後,魏從義便施施然返回了衙門,尋那陳長梃去了。

到了陳長梃住處, 正有兩個懷慶子弟手持大刀守在門前,見魏從義來了, 稟報一聲, 這才放他進去。

魏從義進屋一看,只見陳長梃正直挺挺躺在床上,脖子上像帶圍脖似的纏繞了好幾圈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