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賊人外面又來了三千人,下了戰書,約定明早辰時會戰!”把榮緊縮眉頭,把手中的戰書遞給了魯允昌。

“鎮西將軍陳長梃?什麼鳥人,好大的口氣,某不曾聽過!”魯允昌抓住看了一眼,一把擲於地道。

“他是賊酋的結義兄弟!”把榮不由提醒道。

“我管他什麼……等等,你說什麼?”魯允昌不由嚇了一跳,“結義兄弟?”

“對,並且還是‘順賊’的義兄!”把榮苦笑道。

“直娘賊,這就不好辦了啊!”魯允昌也不由頭疼起來。

為何?來人身份地位不同,就代表著對手的重視程度不同。

義軍既然把陳長梃這樣深受信任的陳長梃派遣過來,必然代表著不準備空手而歸。

“明日緊守城池,閉門不出!”沉吟了片刻,魯允昌不由下令道,“且看看此人成色如何,再做打算!”

那魯允昌並非不知兵之輩,雖然義軍的決心出人意料,但是他依舊能夠清醒的認識到“如今順賊形勢不穩,拖的愈久愈發,局勢對我有利”的道理。

“是,末將曉得了!”把榮聞言並無異議,連忙應了。

第二天一早,義軍埋鍋造飯,多數騎兵下馬列陣城外,陳長梃便命魏從義前去叫陣。

結果連叫了半天,嗓子都差點啞了,紅城子堡裡守軍巍然不動。

“怎麼辦,將軍?”魏從義無奈灰溜溜的跑了回來, 請示道。

“不妨事, 他們愛守著就守在這兒吧,咱們去莊浪去!”陳長梃冷笑道。

兵法曰:我欲戰,敵雖高壘深溝不得不與我戰者,攻其所必救也!

莊浪衛的治所連登乃是魯氏土司所在, 歷經九世, 經營二百餘年,不知道能不能頂得住我義軍的攻擊?

“這……這太危險了吧?”魏從義聞言看了旁邊參將費邑宰一眼, 不由提醒道。

“若是賊往蘭州, 為之奈何?”

“我信得過任繼榮,就是不知道魯氏信不信得過自家的百年經營!”陳長梃聞言笑了。

“好吧!”魏從義聞言不由嘆口氣。

而費邑宰亦不由驚訝的看了陳長梃一眼, 心道:難怪舜王特意派遣此人前來, 這廝果然好氣魄!

且不說魏從義和費邑宰如何心思,且說魯允昌穩坐釣魚臺,但等義軍勞而無功。

突然把榮闖了儘量,氣喘吁吁道:“家主, 不好了, 賊人舍了城堡, 一路往西面連登去了!”

“什麼?”魯允昌只覺得心臟猛地一縮, 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

“他……他怎麼敢?他就不怕咱們直接往東攻打蘭州城嗎?”

“蘭州一失, 我軍揮師南下, 直接和東祁、東李兩家配合, 斬殺偽甘肅巡撫張應辰, 甘肅豈非我囊中之物?”

“家主所言甚是, 我這便去整頓兵馬,咱們直撲蘭州城!”把榮聞言一愣, 隨即大喜道。

“蠢貨!”那魯允昌正說得得意,不意被把榮這武夫打斷了, 不由劈頭蓋臉罵道。

“我本將深通兵法,如此雕蟲小技, 豈會上當受騙?上面那番話,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當不得真!”

“如今賊人當著眾人之面, 大搖大擺往西而去,分明就是要攻連登。”

“我等士卒多出於土民、番民和莊浪衛等地,家室俱在,若是為賊所得, 士卒豈有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