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問題嘛……”魏從義沉吟了一下,指著槍托道,“這個抵在肩上還是有點不舒服,需要稍微修改一下,使其更貼合肩膀一些。”

“這騎銃有五斤多重,依舊有些偏沉。若是能再減輕一些更好,若是不能,也不影響使用。”

“還有,馬上顛簸、風大,若是火藥能定量裝填,估計會方便許多,也利於提高射速!”

“好!”張順聞言連忙揮毫寫下了魏從義提建議,然後尋了一根草繩扔了過去道。

“你先將就一下,繫好了揹著試一試,回頭編制一套章法出來。”

“把那騎銃如何攜帶,火罐、火藥、火繩、搠棍都如何裝備等一系列問題,一一摸索明白了,然後再招募士卒,依法訓練。”

“謝舜王不計前嫌,重用微臣!”魏從義聞言不由一抬腿跳下馬來,連忙拜謝道。

“舜王以國士報我,我必以國士報之!”

張順這一次見到魏從義這麼久,第一次聽他自稱“微臣”,便知兩人至少明面上芥蒂已去。

他不由笑道:“你且放心,本王素來一碗水端平,有功則賞,有過則罰。”

“更不要說你本是本王麾下老人,怎麼著也短不了你的!”

張順這一席話看似前後矛盾,實則實話實說。

其潛臺詞就是:

若是論公,無論兩人私下關係如何,張順都會按照規矩進行賞罰。

若是論私,魏從義算得上當初“從龍”的老人兒。

雖然之前他有些過錯,但是和其他人比起來,依舊有幾分舊情。

那魏從義對此也心知肚明,不由千恩萬謝不提。

兩人客套了幾句以後,張順這才問道:“如今我只帶來戰馬三千匹,另外數千匹如何解決,不知你倆可有章法?”

依照魏從義一人雙馬,另外需要部分騾馬攜帶輜重、火藥、火炮、鎧甲,恐怕至少需要七千匹匹。

張順好容易才收羅了三千匹,哪裡夠用?

“正要彙報與舜王殿下!”陳長梃聞言不由插話道,“其實這固原本就有馬,只是需要請示舜王以後,才敢自取!”

“哦?哪裡有馬?”張順眼睛不由一亮,好像有星星冒了出來。

“固原鎮自有馬匹三四千匹,騾子兩千餘頭,牛三千頭,不過這些各有定製,不宜抽調!”陳長梃連忙先賣弄了一下家底,免得張順亂來,然後才道。

“不過,本地有大明諸王府牧所在此,比起盜馬嚴重的馬苑,情況要好上許多!”

“由固原往東不遠,有肅藩的甘州群牧千戶所。其地設有馬步官兵九百有餘,專司護衛、養馬,差不多有兩千餘匹。”

“平涼城東南又有安東群牧千戶所,乃韓藩牧地,亦設有馬步官兵千餘,養馬兩三千匹。”

“此外還有固原西北,亦有海刺都營,為楚藩牧地,設有馬步官兵千餘,養馬兩三千匹。”

“固原正北,寧夏境內亦有韋州群牧千戶所,為慶藩牧地,有馬步官兵千餘,養馬兩三千匹。”

“如此略有萬匹,足義軍一時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