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碩貝勒,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前面就是榆林城了,還請您留步吧!”“張道士”騎在一匹母馬上,不由拱手道。

“張道長,你真不考慮一下,留在我大金國嗎?”多爾袞不由依依不捨道。

一路上兩人相談甚歡,特別是這“張道士”醫卜星象、天文曆法,無所不知,無有不通,讓墨爾根戴青多爾袞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張道士”猶豫了一下,不由遺憾道,“自古貞女無二夫,忠臣無二主,還請貝勒見諒!”

“好吧,經此一別,不知日後何時才能相見!”多爾袞不由感慨了一句,然而從身後侍從手中接過一個包裹,遞給“張道士”道。

“山野之中無甚珍寶,只有一衣以贈先生。”

“此物乃是索倫部貢品,通體以山中雪貂皮毛製成,不見半點雜色在上面。先生體弱,還請收下做保暖之用。”

“貝勒!”“張道士”聞言一愣,不由有幾分感動。

他正張口欲言,不由早有士卒突然高喊道:“啟奏貝勒,襖兒都司拜桑忽爾諾延帶領萬餘騎扣邊去了,濟農額璘臣阻攔不得,特意遣人彙報與我!”

“什麼?”多爾袞一聽不由大怒道,“如今金秦雙方已經和盟,豈容他如此擅自行事!”

“先生,這......”多爾袞不由又扭過頭來,為難的看著“張道士”道。

“汗王和舜王和盟之心,先生已盡知矣,還請及時規勸舜王,切勿意氣用事,以免傷了兩家和氣。”

“和碩貝勒在說笑嗎?”“張道士”聞言不怒反笑道,“若是那拜桑忽爾諾延已經臣服後金國,此人便是毀壞雙方盟約的罪人!”

“若是後金國管不了襖兒都司,那舜王便自會找回場子,不勞貝勒掛念。”

如今的義軍又不是大明,“張道士”對張順找回場子的信心還是有的。

多爾袞也沒想到拜桑忽爾諾延這廝如此膽大,幾乎壞了汗王洪太的大計。

聽了“張道士”這番話,他不由連忙拍著胸脯道:“先生放心,我這便領兵前往襖兒都司,召回這廝進行懲罰。”

“舜王所遭受損失牛羊等物,我便讓他一應償還!”

也難怪多爾袞惱羞成怒,原來當初他駐紮歸化城招降察哈爾諸部的時候,襖兒都司濟農額璘臣就曾昧下了林丹汗部千餘戶殘部。

最終靠多爾袞武力威脅,才討回這千餘戶。

不曾想,眼見蒙古諸部都已經歸附後金,那多爾袞本打算送完“張道士”以後便可東歸向皇太極覆命,結果卻出來這麼一檔子事兒。

他這不是當著秦金兩國文武大臣的面兒,打他墨爾根戴青多爾袞的臉嗎?

即便拋開個人恩怨不提,那襖兒都司正好地處黃河幾字彎之內,從戰略上來講,也能夠威脅義軍寧夏、延綏兩鎮。

如今因為大勢所趨,雙方迫不得已才締結盟約,即便張順如鋒芒在背,一時間亦無可奈何。

但是若是落了張順口實,讓他藉機佔了河套。那對好不容易取得的戰略優勢的後金來說,那才是虧大發了。

且不說那多爾袞、“張道士”兩人如何計較,話說張順好容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悟空從少林寺學來的“滿口胡言亂語”給糾正了過來,這才讓兩人勉勉強強湊在了一塊兒。

左右算下來,竟然比他自個娶三房婆娘還要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