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早又換上了子銃,在敵人騎兵衝上來的最後關頭,再度點燃了手裡的弗朗機炮。

這一下毋須瞄準,這些虜寇當場又不知道被打死打傷了多少人。

而就在炮聲結束的同時,這些騎兵終於狠狠的撞入到義軍的車陣之上。

密密麻麻的長槍和厚重的輜重車限制了略顯凌亂的虜寇騎兵的衝擊,雙方戰作了一團。

彼時弗朗機的硝煙尚未散去,早有刀盾手一手舉盾一手持刀,跳將過去。

那些騎兵正和長槍手戰作一團,哪裡有空理他們?

這些刀盾手一邊舉著盾牌抵擋頭頂的攻擊,一邊用手裡的腰刀砍斫戰馬下面馬腿。

莫說這些虜寇乃是半具裝騎兵,哪怕是冷兵器時代全具裝騎兵,也無法護住柔弱的馬腿,哪裡不知任他們砍斫?

當然,無論什麼時代,這種砍馬腿之事都是極具兇險之時。

若不是榆林營中有大量榆林將門的家丁精銳,恐怕還沒有幾個敢“上去送死”。

但張順自個親眼所見,就有好幾個刀盾手一不小心被吃疼的戰馬踢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半晌起不來了。

還有幾個武藝不精,被馬上虜寇用鉤鐮槍勾開了盾牌,被一槍刺在了頸部,橫死當場。

還有一些套虜趁機抵近射擊,哪怕身著精良鎧甲計程車卒仍然有人被對方長弓重箭射透了鎧甲,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不過,混戰之中,終究是武器裝備更好,武藝更為精湛的榆林營佔了上風。

不過當面虜寇也不是吃素的,連忙一邊開始脫離接觸,一邊開始了下一波衝鋒。

迭次衝鋒,乃是騎兵常規戰術。

原來這夥騎兵早已分成數隊,分批次對義軍車陣進行衝鋒。

不過王定等人亦巍然不懼,不就是衝鋒嘛,只要我弗朗機彈藥猶在,就是輪換到天荒地老,又有何懼哉?

這是意志與火器的較量,也不知雙方激戰了多久,素來不喜歡硬碰硬的套虜果然頂不住了。

他們再這樣耗下去,根本得不償失。

他們是來入寇搶劫的,而不是給對面敵人送首級、軍功的,焉有死戰到底之理?

正當他們不得不連忙策馬離開芝士條,那王定早看的明白,不由連忙下令道:“傳令姜耀祖、張虎率領麾下人馬出擊!”

我這裡又不是菜市場,豈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那姜耀祖、張虎二人人馬披甲了半晌,早已經等候多時了。

兩人聞言不由大喜,連忙翻身上馬,從義軍車陣左右兩側出陣,尾隨撤退的套虜而去。

騎兵固然是來往如風、侵掠如火,奈何也懼怕被其他騎兵從背後殺將過來。

那姜耀祖、張虎二人所率騎兵不多,也有千餘人,足以對這些虜寇造成嚴重的傷害了。

特別是剛才那些衝陣的半具裝騎兵,因為剛才那番衝陣,早已耗費了不少馬力,更是難以與義軍生力軍相爭鋒了。

那些虜寇見狀不由大驚,連忙調動壓陣騎兵前來相救。

只是這些騎兵裝備要比先前衝陣的騎兵差了一籌,甚至連馬甲都沒有裝備,又如何是當前生龍活虎狀態下義軍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