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福王,現弘光帝一肚子不帶勁,還不得不裝著欣喜的樣子道:“秦王真是用兵如神,功勳卓著,請愛卿快快為我擬旨嘉獎!”

“臣領旨謝恩!”張慎言一邊老老實實應道,一邊從懷裡掏出“玉璽”來,當著弘光帝的面蘸了印泥往早已經備好的“聖旨”上一蓋。

然後,他都讓弘光帝看一眼都沒有,直接連玉璽帶聖旨一起揣在懷裡,施施然去了!

“陛下,難道就眼睜睜看著此賊如此囂張嗎?”眼看著人走遠了,弘光皇后不由陰沉著臉問道。

“你說咋辦?”弘光帝苦笑一聲,反問道,“義軍勝,咱們固然沒有好日子;官兵勝,難道咱們就能有好下場不成?”

“更何況如今大明三邊四鎮全丟,義軍勢不可擋,我們還是不要壞了他的興致為好!”

“那大明......”

“如今我尚且自身難保,哪裡管得了許多?”弘光帝沉默了半晌,不由神色複雜的反問道。

“什麼三邊四鎮全丟了?”崇禎皇帝不由拍案而起,愣了半晌卻又跌坐在龍椅上。

“是!”溫體仁沉聲道,“剛剛山西巡撫吳甡八百里加急,傳來情報。”

“順賊先於西安城外於三邊總督梁廷棟鏖戰旬日,突然掘開滻河,以水灌之!”

“官兵猝不及防,為水所沒。‘順賊‘趁機襲之,官兵大敗,死傷不計其數!”

“三邊總督梁廷棟畏罪自殺,其餘將領各自潰逃。賊人又復破西安城,秦王朱誼漶及王妃皆避走,如今不知所蹤。”

“月餘,賊人又下榆林、寧夏和甘肅等鎮,殺傷不計其數,三邊四鎮遂為‘順賊‘所據矣!”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崇禎皇帝在如此可怕的訊息衝擊下,頓時手足無措,不由反覆復唸叨道。

“陛下乃萬乘之尊,請陛下平心靜氣,務必以龍體為要!”溫體仁連忙安慰道。

“平心靜氣?這叫朕如何平心靜氣!”崇禎聞言不由暴怒道。

“要錢朕給錢,要人朕給人,為何個個辜負朕望?”

“剿匪不成也就罷了,反而丟了河洛,丟了西安,甚至連整個三邊都丟了!”

“明天,是不是朕的京師,朕的江南,還有朕的龍椅都丟了?”

“死罪,死罪,臣罪該萬死,請陛下責罰!”兵部尚書張鳳翼一看,好傢伙這鍋也撇不掉了,乾脆自個背上得了。

與其今日背上,強似他日有更大的黑鍋讓他背。

“好,朕就遂了你的願!”崇禎盛怒之下,正沒處發火,聞言不由大怒道,“文先生,擬旨!”

“文先生”便是文震孟,乃是明代書畫家文徵明的曾孫,因頗得崇禎賞識,剛剛被提拔入閣。

“此乃陛下慍怒之令,臣不敢奉詔!”文震孟聞言連忙勸阻道,“待陛下怒氣消了之後,臣才敢奉詔行事!”

“你......”崇禎聞言差點腦溢血發作,惡狠狠的指著文震孟半晌,這才無奈的垂下手道,“愛卿以外此事如何?”

“這......”文震孟知道自己剛才惡了皇帝,沉吟了一下,連忙補救道,“以臣拙見,當及時穩固山西、河南等地為佳!”

“山西者,天下之脊骨;河南者,天下之心腹。”

“陝西已失,固然如斷一臂膀;其與脊骨、心腹相比,不可以道里計,還請陛下細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