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洪承疇和呂維祺聞言一愣,不由搖了搖頭道,“舜王未免過慮了。”

“此地距離瀋陽數千裡,即便那多爾袞、嶽託有心,又不能居其地治其民,豈有為他人做嫁衣之意?”

“是啊!”張順聞言也不由嘆息道,“千里之遙,中樞難制,按照常理來說,此事確實是不可能。”

“可是彼輩若不肯為霍光、伊尹,而欲為莽操懿溫之輩呢?”

“嗯?”洪承疇和呂維祺聞言不由一愣,心下奇怪道,“那舜王的意思是?”

“彼輩蠻夷,俗不與中國同!其兄弟親族皆有領兵之權,亦有繼承之志。”張順不由張口胡說八道道。

“那多爾袞和洪太本是兄弟,若是其貌合神異,多爾袞若想分兵別走,自立為王,為之奈何?”

“這......”洪承疇不由大駭,不由脫口而出道,“勾結邊鎮,入寇陝西?”

“對,勾結邊鎮,入寇陝西!”張順點了點頭道,“此乃我第一所懼之事!”

原來張順受前世清軍入關的影響和電視劇《孝莊秘史》的影響,生怕那多爾袞萬一和皇太極不對付,生出了割據陝西和皇太極相抗衡的心思來,那自己豈不是為別人做嫁衣了?

張順越想越擔心,他暗自估算了一下,寧夏鎮差不多能拿出來兩萬人馬,延綏鎮亦有三四萬精兵,而多爾袞、嶽託亦有萬餘人馬。

三者若是勾搭在一起,差不多有五六萬之眾。

凡事欲則立,不欲則廢。

前世“闖王”李自成眼瞅著天下一統,孰料想多爾袞竟然動員全國一十三萬滿漢蒙三旗大軍入關,登時打李自成一個措手不及。

如今自己和李自成何其相似也哉?

眼看著距離成功僅有一步之遙,豈能為他人所趁?

不行,我得至少有五六萬人,這樣才能與之相抗衡!

“要......要不然舜王不如先揮師東進,打垮山西巡撫吳甡主力,然後再從別處調集些軍馬過來?”雖然說張順不過是猜度之詞,但是鑑於他以往的“神機妙算”洪承疇姑且信了三分。

“不成,不成,一來延耗時日,二來河洛為我義軍根基,豈可輕易抽調一空?”張順搖了搖他,頓時也陷入到兩難境地。

“行了,你們先下去吧,此事讓我仔細想想!”張順皺了皺眉頭,不由心事重重道。

“好吧,那舜王你早點休息!”洪承疇和呂維祺相視一眼,也不由有幾分心思沉重。

創業艱難百戰多!

張順撓了撓頭,難道自己非要次次行險、把把擲出來“豹子”不成?

他一會兒坐,一會兒站,神情變化,心思急轉,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要不強行吞併了李自成、羅汝才等人?”

“不成,不成,雖然增加了直屬力量,但是整體實力依舊不夠!”

“要不,我率輕師突進,突然出現在延綏城下?”

“還是不成,當初李自成趕到山海關,不但沒拿下吳三桂,反倒為清軍所趁!”

“要不動用徐全的丁壯?”

“這五千人假以時日,未必不能練成一營精兵。只是如今甲冑不全,器械簡易,豈可濫竽充數!”

天吶,賜給我一萬人馬吧,哪怕只有一萬人就成!

張順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只要再有一萬人馬,我就能十拿九穩,至少能夠處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