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你沒事吧?”高桂英一臉慌亂的在張順身上亂摸著。

“桂英,桂英!”張順也嚇了一跳,也連忙渾身上下檢查了一下高桂英的身子。

沒事兒,都沒事兒,真是太好了!兩人差點要當場跳了起來。

那......那剛才慘叫的女聲是?

一股不祥的預感擁上了張順心頭,他不由扭頭一看,只見囊囊福晉娜木鐘正倒在血泊中。

“你怎麼這麼傻?”張順不由連忙撲了過去,一看她身上汩汩冒血的銃傷,不由眼淚都下來了。

“你我素不相識,你怎麼能為我擋銃呢?”

不意突然帳篷一響,只聽見“呼啦”一聲居然在頭上不見了。

原來帳外的“韃子”和王錦衣率領的護衛聽見了銃響,又怕傷了自己人,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帳篷整個給揭開了。

“舜王,你沒事兒吧?”王錦衣心有餘悸的跑了過來。

頓時也有幾個衣衫華麗的“韃子”跑了進來,一邊抽出刀對準張順,一邊嘰裡咕嚕對著張順懷裡的女人問詢了起來。

結果娜木鐘嘰裡咕嚕回了幾句,那幾個人連忙護在了張順的面前,只把他差點當場燻暈了過去。

不等張順再說些什麼,卻聽羅汝才破口大罵道:“擋泥麻呢,那是老子打偏了!”

張順皺了皺眉頭,這才小心翼翼的放下了娜木鐘,撥開面前計程車卒順著聲音望去。

只見“闖將”李自成的腰刀不知何時已經插入到羅汝才後腰,半截雪白的刀頭從從他肚子上露了出來。

他手裡的手銃早已經掉到了一邊,失去了火藥和彈丸,暫時沒有什麼用了。

“掌盤子?”伴隨羅汝才左右的羅玉龍和楊明起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就要上前殺了李自成,結果卻被旁邊李自成的護衛攔住了。

羅汝才不由氣憤的啐了一口血沫子,然後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李自成道:“黃來兒,我自度待你不薄,你竟會如此背叛我?”

“舜王送我一頂帽子!”李自成心裡有千言萬語,最終苦笑著化作了一句話。

“綠帽子?”羅汝才嘴角一翹,不由譏諷道。

“頭天舜王稱王的冕冠,當晚就送過來了!”李自成沉默了一下,繼續說道。

原來那天張順離開羅府以後,直接把冕冠擺到了李自成面前道:“我若為王,可封李兄為侯;我若為帝,可封李兄為王,不知李兄又有何欲也?”

“什麼?”羅汝才幾乎呆住了,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張順道,“若是果真如此,其實我也可為舜王殺黃來兒!”

“為什麼?為什麼那個人不是我!”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平生廝殺何所事?半為不平半為名!

“還記得那個丫鬟嗎?”張順冷冷一笑道,“曾經被你在在秦王府門前拉出來,說她頭面價值幾百兩銀子那個,曾經跪在我夫人馬氏面前,苦苦哀求收留她那個!”

“她?她怎麼了?”羅汝才不由有幾分茫然。

“她死了,悽慘的死在了你府裡!”張順冷冷道。“甚至連死了她都一絲不掛,只能被人偷偷摸摸的拉了出去。”

“也不知道被拉到哪個亂葬崗或填埋了,或被野獸撕咬了!”

“外人常道你我好色,一時瑜亮,我卻深為恥之!”

“我那才叫好色,取天下美色供我片刻歡愉!你那叫好虐,把世間最美好的東西毀壞在自己手中!”

一人活而萬人死,一人愉而萬人亡,如此之徒,焉能留在天地間?

“好了,說說吧,究竟都還有誰?”張順懶得再和他浪費口舌,直接單刀直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