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滾被,即人家所用之棉被也。

和義軍發現用棉被可以擋子彈一樣,官兵作戰這麼多年,顯然也有人意識到這些棉被用水浸溼以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禦彈丸。

當然這玩意兒也不絕對,威力較小的鉛彈可以擋的住,若是威力較大的鉛彈,該怎麼死還是怎麼死。

“換實心彈!”張天琳冷冷一笑,立即下令道。

隨即義軍的火炮聲再度響起,這一回無論滾被也好,盾牌鎧甲也罷,再也無用武之力。

可怕的實心彈,在官兵隊形之中深深的犁下了幾個血路,殘肢斷骸飛濺了一地。

只是這種殺傷雖然可怕,但是相對霰彈來說,殺傷範圍卻是小了很多。

很快,官兵和義軍隔壕溝土牆相對,幾乎面對面一般。

只是面前小小的壕溝、土牆卻是如同天塹一般,官兵根本無法渡過。

於是,雙方同時點燃了火繩,然後端起了手中的鳥銃。

“嗵嗵嗵~”鳥銃突然噴射出火舌來,雙方不約而同的如同倒栽蔥一般,瞬間倒下了一片。

第一排退下,第二排有義無反顧的前進了幾步。

黑洞洞的鳥銃口被對手互相指著,大滴大滴的冷汗從各自的額頭上流了下來。

“混賬,還不趕快去填壕溝!”臨洮張應昌見狀不由大怒道,“用袍澤身家性命換來的機會,豈容你們如此耽擱!”

張應昌話音未落,第二輪對射又結束了。

不少人仰面倒下,有的人則一頭栽進了壕溝裡面,卻是省卻了充填壕溝官兵的許多功夫。

得到了張應昌的命令,後面有數百個官兵,手持這鐵鏟、鐵鍬紛紛在鳥銃手用性命掩護下,擁了上來。

只是這些人好容易來到壕溝跟前,卻傻眼了!

你道如何?

原來這義軍丁壯挖掘壕溝的時候,並沒有把殘土堆在外面,反倒堆在了壕溝裡面。

這就導致拼命衝上來的官兵,其實並無殘土可以充填當面的壕溝!

“嗵嗵嗵~”又是一陣鳥銃聲響起。

官兵當場傻了眼,義軍可沒有傻眼。

剛巧這些填充壕溝的官兵又夾雜在對面官兵人群之中,大大提升了義軍的鳥銃命中率。

只這一次,登時都打死打傷了四五十官兵。

“怎麼回事,你們想死了不是?怎生還不動手!”張應昌在後面見到官兵發懵,不由大聲呵斥道。

“張總鎮,非是我軍不努力,實在是無土可挖啊!”早有士卒匆匆忙忙的跑了回去,連忙彙報道。

“什麼?”張應昌聞言一愣,不由偷偷爬上前去,伸著腦袋一看。

只見面前橫亙著一條寬大幽深的壕溝,而原本壕溝的殘土都堆成了對面的土牆。

“這......這特麼誰這麼缺德!”張應昌見狀,再也忍不住了,不由破口大罵道。

“啊......阿嚏!”張順猛地打了一個噴嚏,不由下意識揉了揉鼻子。

“啊,舜王殿下,您沒事兒吧?”“整齊王”張胖子見狀不由連忙問候道,“是不是昨夜沒有營地,中了風寒?”

“沒的事兒,肯定是我家的婆娘又想我了......阿嚏......啊......阿嚏!”張順又一連打了好幾個,不由不好意思的對眾人致歉道,“家裡婆娘比較多,估計打十個八個就好了......啊......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