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進入近現代以後,由於豐富的物資供應和更合理的訓練水平,這種戰法卻可以在軍中大量推廣,所以從徹底淘汰了“遊射戰法”。

冶煉鐵麾下的騎兵哪裡遭遇過這種才一開戰,就當頭撞過來的騎兵?

他們頓時慌亂的起來,一邊亂糟糟的拉開軟弓對沖過來的義軍進行射擊,一邊試圖調轉馬頭向兩側躲避義軍的衝鋒。

然而這夥兒官兵又不是一兩騎,怎會輕易躲避過義軍的衝擊?

這是整整五百騎,哪怕排著疏散陣型的五百騎,依舊是排著陣型的騎兵。

騎兵的變陣,依舊需要時間。

更何況楊承祖及其麾下的突騎又不是傻子,官兵固然可以調轉馬頭,難道義軍就只會直愣愣的撞過去不成?

楊承祖揮了揮長槍上的旗幟,決定避開右側的番騎,直撲距離步卒更近的番騎。

“衝!”楊承祖第五聲喝起,隨即這三百甲騎在番騎恐懼的目光中,直愣愣的撞了進去。

三百甲騎,三百杆長槍!密密麻麻的排列著,好像一個高速移動的長槍陣一般,無情的刺了過來。

有很多騎術高超的番騎,有的試圖做一個鐙裡藏身躲過義軍的長槍,有的試圖空手入白刃,奪下義軍的長槍,還有的拉開長弓近距離直射義軍的面門。

然而,無論他們做出來任何戰術動作,都無法避開那無情的長槍。

“噗嗤!噗嗤!”無數長槍刺入的身體的聲音傳來,密密麻麻的騎手對沖在了一起。

雙方一合即分,只短短一瞬雙方各自從人群中衝了出來。

然而義軍突騎除了手中的長槍沾染了血漬以外,好像和衝鋒前並無太大區別。

而呼嘯而過的番騎卻瞬間稀疏了許多,橫七豎八的百十具屍體和十餘具戰馬倒斃在雙方剛剛交手的地方。

幾十匹無主的戰馬追隨著人群奔跑了片刻之後,然後茫然的停止了奔跑,慢慢的踱著步子離開了馬群。

寂靜,原本喧囂的戰場上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轉!”不知何時,楊承祖的聲音再度傳了過來。

伴隨著緩慢的馬蹄聲,義軍的突騎慢慢的調轉了馬頭,再度向散漫的番騎壓迫了過來。

“啟!”楊承祖冷笑著看著面前的番騎,再度下達了命令。

對面的番騎見狀不由一愣,然後嘰裡呱啦怪叫了起來。

“速!”、“疾!”、“放!”、“衝!”在楊承祖如同魔咒的高喊聲中,雙方再度毫無花哨的碰撞在一起,然後番騎再度留下了幾十具屍體。

“再來!”楊承祖又大喝一聲,隨即又調轉馬頭。

這一次勇武的番騎遲疑了,膽怯了,害怕了!

冶煉鐵看著戰場上的敵人,戰場上的官兵還有戰場上的族人,好像每個人都翹起了嘴角,在嘲笑自己!

“不!”他仰頭長嘯一聲,然後嘰裡呱啦一陣怪叫,然後一馬當先帶領著番騎衝了過來。

而這時掌教冶秉乾不由臉色大變,亦嘰裡呱啦怪叫了起來。

然而終究無濟於事,雙方毫無花哨的再度碰撞在一起。

這一次冶煉鐵就沒有之前的好運了,雙方一觸即分之後,他捂著肚子拉在了最後。

黏稠的血液從他指甲縫裡流了出來,他扭過頭去,憤怒的朝楊承祖嘰裡呱啦的喊了起來。

“他在罵我嗎?”楊承祖皺了皺眉頭,向身邊一個長相頗異計程車卒問道。

那士卒遲疑了一下,然後低聲說道:“他說……他說像你這樣勇猛的騎士根本不可能是……是漢兒,你為何替他們賣命?”

“哈?”楊承祖不屑的笑了。

他眼睜睜看著那冶煉鐵在馬背上晃了幾下,然後噗通一聲摔到了地上,滾了兩滾,終於一動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