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某雖然無能,卻也知道天下大義。我定然要滌盪汙穢,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好,好,好!”盧老夫人連道三聲,這才扭頭對盧象晉、盧象觀道,“是時候請你嫂嫂也過來了。”

然後,老夫人這才對張順說道:“舜王恕罪,當初老身心有疑慮,便讓兒媳寄宿在城外一個老夫妻家中,跟著我們生怕受了傷害。”

“如今既知福王、舜王賢名,我卻不能讓她一個人在外面吃虧受罪,好歹也叫過來,有個落腳之處!”

“好說,好說!”張順之前派遣李友前去賺取他們,如何不知盧夫人之事?

如今既然盧老夫人開口,張順連忙對李三娘說道:“三娘,這盧夫人乃是我盧兄之妻,你的嫂嫂。”

“我身為男兒,多有不便,且把孩子給我,這一次還請你替我走一遭吧!

李三娘看了看小化吉和小平安,有幾分為難之色。

只是她亦知此事對張順的頗為重要,只得點頭應了。

此事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大概花費了一個多時辰,李三娘這才將盧象升夫人迎了過來。

結果剛到王府門口,李三娘就聽到孩子“哇哇”的哭聲。登時什麼都顧不得了,連忙翻身下馬,非一般的闖入王府之中。

原來這兩個孩子,一個兩歲多了,一個一歲多,見不得生人。

張順往日前往三娘住處破少,孩子認生,任憑前半本事、萬般口才,居然哄不下這兩個孩子,就這樣乾嚎了一個多時辰,嗓子都快嚎啞了。

李三娘剛剛闖進屋內,兩個孩子如同未卜先知一般,同時扭頭看起,竟然是許久不見的孃親。

於是,二人連忙舍了被他們折騰的焦頭爛額的張順,飛身撲了過去,一邊跑,還一邊哭。

“好好,乖,乖兒子!不哭,不哭,娘回來了!”李三娘一手抱一個,瞪了張順一眼,心疼的眼淚都嘩嘩下來了。

好半晌,李三娘這才想起來門口還有正事兒,連忙抹了抹眼淚,這才帶著孩子前去迎那盧夫人。

剛巧那盧夫人在轎子裡坐久了,悶的慌,就掀開簾子一看,正好看到李三娘帶著兩個孩子出來。

盧夫人豔羨的看了李三娘一眼,連忙下了轎子,從懷裡摸索了兩個香囊遞與小化吉和小平安。

她口中說道:“這便是三孃的孩子嗎?你可真有福氣,羨煞旁人也!嬸子也沒啥好東西給你們,就是平日裡縫了兩個香囊,拿去玩吧!”

李三娘怎好意思接受她的禮物?連忙推脫。

她不由苦笑道:“你就讓他們拿著玩兒吧!我平生最喜歡孩子,只是可惜自己肚子不爭氣,只能豔羨他人!”

“若是你看得起我,不如讓他們認我做乾孃吧,好歹讓我沾點喜氣兒!”

原來這盧象升胸懷家國天下,不以兒女私情為念。

兩人成婚以後,聚少散多,多年來居然沒有半點動靜。

盧氏也曾想給他張羅兩房妾身,卻被他拒絕了,說什麼“韃虜未滅,何以家為?”

兩人就這麼過了十多年,盧氏也有些絕望了。如今她是見著孩子就走不動路,羨慕之情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