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誰還沒有個三災六難七病八痛?我家夫人精通岐黃之術,以佑老爺健康長壽,豈待她人哉?”

好傢伙,這話有點狠。她和李香主僕兩最善琴棋書畫等學問,如今為了爭奪主母之位,竟然把這些貶的一錢不名,以突出自己獨有的優勢。

馬英娘沒有丫鬟替她說話,正在為難,聞言不由冷笑道:“你們主僕兩個,一對風騷‘狐狸精’,說什麼健康長壽,不把將軍敲骨吸髓、榨乾榨淨,就算是積德行善了!”

柳如是出身章臺,哪裡受她這氣?她不由反唇相譏道:“那總比‘男人婆’,沒人要好得多。”

“有的人她看起來像男人,聽起來像男人,用起來也好像男人。雖然沒有那話兒,難保她不是閹割過的男人!”

那馬英娘哪裡受她這種鳥氣?霍的一下跳將出來,欲拿那柳如是撒氣。

“你屁股不疼了,是吧!”還沒等她動手,張順連忙何止道。

“她......她罵我!”馬英娘鬆開了緊握的拳頭,甩了甩,委屈巴拉的指著嚇得花容失色的柳如是告狀道。

這邊亂做一團,那邊曾雨柔拼命的向黃氏和大小朱氏使眼色。半晌,那黃氏有幾分為難的站出來道:“舜王殿下,我家七七賢良淑德,又出身王室,身份貴重,才堪堪配得上舜王尊貴的身份!”

“哎?哪個是七七!”曾雨柔有點懵了,我不叫七七啊?

只見以往和黃氏“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大朱氏施施然站了起來,對眾人優美的施了一禮道:“本郡主閨名便喚作七七,乃是崇王府嫡......”

“那她豈不是喚作八八了......”柳如是頗為頑皮,聞言不由取笑道。

“掌嘴!”誰料她話音未落,大小朱氏二人不由怒斥道,“我家祖宗的名諱,豈是你一個賤籍可以僭越的!”

“我賤籍?”柳如是不由又羞又惱,反唇相譏道,“我家舜王起步,就是要殺盡你們這些‘七七八八’的男人,辱盡你們‘七七八八’的女人,你待怎地?”

“如今我們都是舜王的女人,你什麼意思?”小朱氏聞言冷笑一聲。

“這......”柳如是被噎了一下狠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小朱氏的意思很簡單,如今她們的男人就是張順,你要殺哪個,辱哪個?

“好了!”張順見下面亂成一團,好似開了個集市一般,不由喝止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讓你們過來,不是要聽你們吵架,是要聽你們的看法!選好了沒有?”

頓生下面又七嘴八舌起來,有喊李三娘的,有喊紅娘子的,把人吵的腦袋都大了。

紅娘子算看出來了,這廝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她不由低聲問道:“非要如此倉促不可嗎?難得道就不能緩一緩?”

她也清楚自己的身份特殊,哪怕天大的功勞,一時半會兒也難以與眾女爭奪,便起了以拖待變的心思。

張順憐惜的看了她一眼,溫聲道:“你和她們不同,你是知道我的意思的!”

“你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她們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等她們到你這一步的時候,難道還能像現在這樣,只僅限於吵吵鬧鬧嗎?”

“她們會無所不用其極,把刀刺向你,把刀刺向我,把刀刺向他!”

說著,張順又用手指點了點還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嘆了口氣道:“我真不想你們這樣,更不想向你們動手!”

“我情願今日你們恨我、怨我,也強似將來的某一天,我們這一桌上的人相互動手,自己把自己殺了個血流成河!”

“非她不可嗎?”馬英娘和李香聽了,不由異口同聲的問道。

“即便是換作你,換作她,她們不都也是這句話嗎?”張順苦笑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