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在他們這夥兇殘的魔鬼折磨之下,昏了又醒,醒了又昏,慘叫了許久,終於斷了氣了。

任光榮猶不解恨,還一樣一樣的割下來,掏出來給眾人看。

“這是心!”

“這是肺!”

“這是……”

張順無奈的搖了搖頭,低聲問道:“畫好了嗎?”

“爺……”小郡主話都說不囫圇了,上下牙不停的打架著應了一聲。

“唉!”張順嘆了口氣,輕輕將她顫抖的身體摟到懷裡。

小郡主那嬌小的身子,軟軟的身軀,如同一隻瑟瑟發抖的小鵪鶉一般。

“嚇著了嗎?是我考慮不周,不該讓你畫這個!”

“不,不……我很高興能幫到爺。”小郡主嘴犟道。只是那哆哆嗦嗦,幾乎不成腔調的聲音徹底出賣了她心情。

張順笑著搖了搖頭,抬頭對任繼榮警告道:“你的氣也該消了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是,大王!”任繼榮真的服氣了。

他之前破腹挖心的時候,瑟瑟發抖者有之,歇斯底里者有之,義正言辭者有之,卻從來沒有見到過他這種反應。

好像在他眼中,自己解剖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隻青蛙一般。

仇也報了,氣也出了,任光榮豈有他求?

他不由跪下來,向張三百拜了三拜道:“從今以後,任某這條命就賣給大王了,還請大王收留!”

“起來吧!”張順淡淡道,“你只要肯依令行事、守我軍法、奮勇殺敵,本王定然不會虧待爾等。”

任光榮連忙謝過了,這才在張順的扶持之下站了起來。

君臣之間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不意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小任,原來你在這裡啊!我們剛好捉了幾個婆娘,準備享用,你可要過來一起?”

任光榮一愣,扭頭一看,果然是老胡那廝正牽著綁著的三五個女子,帶著七八個弟兄正從跟前路過。

任光榮還沒來得及回話,張順扭頭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道:“你是什麼人?何冤何愁以至於此?”

雖然張順人為自己麾下的將士也不是什麼好鳥,可是也沒有哪個敢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事情。

老胡見任光榮神色,心裡一個咯噔,頓時知曉此人不是好惹之人。

他連忙應道:“此人和我有血海深仇,與任老弟一般無二,還望閣下高抬貴手!”

張順仔細端詳了眾女子中衣衫最為出眾者一眼,只見那婦人雖然神色慌張,卻也衣冠齊整,氣度異非凡。

他不由追問道:“究竟怎麼一回事,你且說給我聽聽。”

“你以為你是誰?”老胡不高興的反問道。他好容易才捉了這幾個人,還未來得及享用豈容別人壞了自家好事兒?

“本王麾下要是有人敢像你這麼對我說話,打一頓都是輕的。若是做出這般事情,少不得要丟了腦袋!”張順聞言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