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防火時。

當晚接近三更天,任光榮帶著弟弟任繼榮及十餘個兄弟便偷偷摸摸趕到南陽城西門。

老胡正領著數十個門衛,在門洞裡一邊烤著火,一邊打盹。

老胡正在迷糊著呢,突然聽到有腳步聲靠近,不由猛然抓住手中的長槍,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

結果仔細一看,卻是任光榮帶著十餘個弟兄過來,不由奇怪的問道:“三更半夜,小任你跑來做什麼?”

任光榮一揮手,弟弟任繼榮和幾個兄弟便拿出來幾壇酒和七八包菜來。

“你這是?”老胡疑惑道。

“昨晚若非有你,小任我恐怕不知道死哪個陰水溝裡去了。大恩不言謝,我買了點酒菜,聊表心意!”任光榮笑著應道。

“哎,客氣了不是?”老胡不由客套道,“前兩年入山林剿匪,若非你拉我一把,我也早被人一箭穿心了不是?”

“哈,那就當著咱哥倆吃過酒,還不成嗎?”任光榮聞言笑嘻嘻道,“你們熬了半夜了,都該餓了吧?”

這個被冷風吹了半夜計程車卒聞到酒味、菜味早饞的直吞嚥口水。

老胡拒絕不得,便笑道:“既然如此,那咱哥幾個喝一個?”

“喝一個!”

隨即任光榮便親手開啟了老酒,解開了用荷葉包裹的下酒菜。

有一隻雞,一塊肘子,一包豬頭肉,一塊煮熟的狗肉,其他煎炸烹炒各色小菜四五份,差不多能擺下一桌宴席了。

老胡一看,不由自顧倒了兩碗酒,遞與任繼榮道:“你可有心了,來,我先乾為敬!”

老胡隨即一仰頭,一飲而盡,任光榮見了亦一飲而盡。

老胡喝了聲好,也不拿自己當外人,抓起筷子挨個給任光榮加了菜,任光榮也一一吃了。

老胡這才招呼著眾人大快朵頤起來。

也不知才吃了幾碗酒,老胡就覺得暈乎乎了,不由若有所指的笑道:“終究是歲數大了,我這才喝了幾碗酒,就要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任光榮又倒了一碗,一飲而盡,腳步也踉蹌起來了。

“你真是個狠人,我果然沒看錯你!”老胡嘿嘿笑了兩聲,往後一仰,撲通一聲直挺挺的躺下下去,再也起不來了。

任光榮強忍著睏意,扭頭對弟弟任繼榮說道:“後面全靠你……”話音未落,也撲通一下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隨即那些看門計程車卒也東倒西歪,一個一個應聲倒了下來。

任繼榮不由代替了哥哥任光榮的位置,下令道:“開城門,恭迎舜王入城!”

城門一破,原本依託城牆防守的官兵哪裡抵得住義軍的攻擊?

城裡響起了一夜的廝殺,嚇得南陽城中的百姓躲在家裡瑟瑟發抖,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好容易天剛矇矇亮,任光榮這才從沉睡中醒來。

他敲了敲頭疼欲裂的腦袋,剛巧看到門口的護衛正是自己的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