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曹文詔聽了那柳國鎮揭自己的老底,不由惱羞成怒,氣極而笑道:“好一張伶牙俐齒,我希望你手中的鐵槍也能夠像你的牙齒一般鋒利!”

隨即曹文詔便拍馬而上,直取副總兵柳國鎮。柳國鎮正是熱血上頭的時候,哪裡懼他?

他不要大笑一聲道:“別人怕你,我卻不怕你!亂臣賊子自恃勇武,豈不知吾胸中有浩然正氣,豈會畏懼你這反覆小人?”言畢,柳國鎮一揮手中長槍迎了上前。

曹文詔槍出如龍,一槍直取柳國鎮心臟。那柳國鎮只把手中長槍一抖,便撥開了曹文詔的長槍。他不由心中一喜,暗道:“原來曹文詔也不過如此,且看我今日取他性命,成就我柳國鎮的威名!”

兩人交手一合,交馬而過。柳國鎮本道雙方交手一過,卻不意曹文詔突然左手一抖,寒光一閃,猛然一劍兜頭劈了過來。

原來這曹文詔不知何時已經取下了腰間的寶劍,握在左手之中。但等互相撥開了對方手中的長槍,雙方接近之際,他才反握寶劍,一劍向柳國鎮脖子劃去。

柳國鎮下意識往馬上一伏,只聽見“叮”的一聲脆響,自覺腦袋上頭盔一震,卻是被掀了出去。

冷風吹到沒有任何遮擋的頭上,柳國鎮不由縮了縮脖子,一頭冷汗頓時變得冰涼冰涼。

這一下,他才知曉原來那“大小曹”之首的曹文詔豈是浪的虛名?若非自己躲閃的快,只這一下便削去了自家的腦袋。

雙方再度掉轉馬頭,曹文詔這才好整以暇的笑道:“我好容易才想起來你柳國鎮的大名!數月之前,河南總督陳奇瑜率眾與舜王戰,只因你所領中軍大潰,陳奇瑜才兵敗身死,不知是也不是?”

柳國鎮如今又驚又懼,可是聽了曹文詔的言辭,也不由有幾分惱怒。說實話,當初中軍潰敗,其實和官兵士氣連番遭到打擊有關,只是恰好從他麾下開始而已。

只是如今被曹文詔翻起舊賬,他也抵賴不到。柳國鎮不由色厲內荏的罵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強似你與賊人做奴!”

話音剛落,柳國鎮便氣勢洶洶的再度對曹文詔發起了進攻。只是這一次,他心有餘悸防備這曹文詔的反手劍,便不肯和曹文詔貼的過近。

只見柳國鎮斜刺過來,曹文詔不由曬然一笑,只把手中的長槍一挑,便挑開了柳國鎮刺來的長槍。

只是那曹文詔豈是好相與之輩?只聽得他突然大喝一聲“著”。竟如同晴天響起了霹靂,只震得柳國鎮心神不定,幾欲落荒而逃。

不意等他回過神來,卻發現不知何時曹文詔手中的長槍刺入了披膊的繫帶之中。

柳國鎮正欲要躲,只聽得那曹文詔又高呼一聲“起”,“刺啦”一聲便挑斷了柳國鎮披膊的繫帶。

他只覺得肩膀上一鬆,沉重的披膊便跌入到身後,發出了和地面接觸的沉悶撞擊聲。

一戰失其盔,二戰失其披膊,柳國鎮肝膽俱裂,哪裡敢戰?他便要拍馬要走。

不意曹文詔在背後高喊道:“這便是大名鼎鼎的柳國鎮嗎?你的義正言辭哪裡去了?你的胸中浩然正氣哪裡去了?與曹某交手不過兩合,便要棄置麾下計程車卒,獨子逃命而去了嗎?”

柳國鎮性情實誠,麵皮較薄,聞言不由羞愧難當。他不由停住了腳步,強辯道:“哪個要逃?堂堂曹文詔就這點本事,也敢口出狂言,且看你如何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