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覷的盧象升不妨,連忙帶領士卒逼近了盧象升十餘步,只把手中的大網一抖。那一張漁網頓時如同憑空綻開了一朵鮮花一般,數丈寬窄,瞬間展開,兜頭朝盧象升罩了下來。

那盧象升以一敵四,心中正既緊張又得意,哪裡料到有人會如此對付自己?

他自覺頭上一花,下意識用手中的青龍霜月刀往上一撩,卻虛不著力,沒有砍斷漁網半分。反倒他自己隨即被整個漁網罩住,連人帶馬絆倒在地上,跌的半晌起不來身。

原來這戰場用刀,為了防止磕碰、破甲,一般都不會把刀刃磨的特別薄,生怕崩了刃口。

也就是後世常說的“斧刃”和“利刃”,兩者之間的區別主要是刃口的厚度和開刃的角度不同。

斧刃刃口厚度較大,利用劈砍甲片、骨頭等堅固物品,而利刃刃口較薄,利用劈斬紙片、毛髮之類的輕柔物品。

盧象升手中的青龍霜月刀本來就要藉助馬力,劈砍敵人的甲冑傷人,自然研磨的刀刃較厚,無法劈開李三娘撒下來的漁網。

不待盧象升起得身來,左右騎士又連忙把手中的兩張漁網先後撒下。好一個勇猛無比的盧象升,頓時成了甕中之鱉,網中之魚,哪裡還掙扎的開?

眾人連忙一擁而上,將他綁牢實了,便擒獲了此人。

張順聽完陳長梃的講述,不由哭笑不得。他奇怪的看了盧象升一眼,心想:感情您就是開大的關羽啊?多虧了你沒有帶淨化。要不然即使有了控制技能,還真捉不住你!

盧象升被張順詭異的眼神看羞愧不已。他只道張順嘲笑於他,一張白皙的麵皮早變得如同關公一般通紅。

盧象升不由強辯道:“你們不講武德,四個人打一個也就罷了,居然還派個婆娘上來辱我,真是不要麵皮!”

張順聞言微微一笑,上前拍了拍他道:“老盧啊,我看你本事不賴,不如跟著我混吧!我看你崇禎小兒不是寬宏大量之輩,恐怕你欲為忠臣而不可得!”

“哼!”盧象升還惦記著自己被一個婆娘活捉了之時,心中不爽快,不由笑道,“公道自在人心,盧某忠義自有後人評說,豈是你這種蠅營狗苟的鼠輩所能知也?請速殺我,以全我忠義之名!”

“好說,好說!老盧你且看看這封書信如何?”張順伸手掏出幾張摺疊一起的紙張來,開啟捂到盧象升臉前讓他看到。

盧象升本以為又是哪個沒有骨氣之輩書寫的勸降信,本待不看。只是他勉強掃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

原來這書信不是別個,正是他盧象升寫給五省總督洪承疇的“捷報”!

那印信皆是使用繳獲的盧象升本人印信,那筆跡更是和自己一般無二。若非他就是盧象升本人,還真以為這書信就是自己所寫。

盧象升不由又驚又怒道:“賊子敢爾?”

“哈哈哈!”張順得意的笑道,“什麼忠奸逆順?不過是笑話罷了。汝跟隨一個獨夫民賊,助紂為虐,殘害百姓,也敢自稱忠義?只需你這信哄騙了洪承疇,破了他的大軍,我倒要看看天下對你會如何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