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那人走了嗎?”一名警官從內門中走起,口中問著,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中的一沓白色紙張。

“走了,真夠誇張的,”小吳回答完後吐槽了一下,續而將目光轉向白衍生笑道,“這位是科源協會派來的。”

聽到這兒,警官當即抬頭看向白衍生,神情凝重地大步走向前,將手中的資料遞予白衍生,“所有的資料都在這兒了,我們身為人族公民已經盡心盡力支援你們科源協會了,希望你們辦事果敢一點兒才是。”說完,轉身從內門離開。

警官的話中明顯含有對科源協會的不滿,由此上升至對白衍生的不滿。白衍生對此倒滿不在乎,隨意翻閱了一下手中的資料。

“你別往心裡去昂,”小吳像是為剛才那位警官的不禮賠罪似的笑道,但這笑聲轉瞬即逝,“李警官他小時候所在的小區遭到過妖的襲擊,一個小區數百人被屠殺至僅剩幾十人,那個不眠之夜所有人都將希望下賭注於科源協會身上,包括李警官也是,只可惜等了許久,最後科源協會未能給他應有的救贖,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雙親被殺害。這個遺憾在那之後的餘生一直伴隨著他,為此他報考了警校,畢業之後來到這兒工作,因為他不希望再看見一起有關因為救援不及時而釀成的遺憾。”

雖然李警官看上去已經五十餘年光景了,明顯他小時候時現任科源協會會長還未上任,但白衍生能模糊感覺到,這個事件其中暗含了現任會長不理政的混亂局面。

白衍生猶豫了一下,才沉聲問道:“你有想過,會長他不理政可能是因為遇害了嗎?”

“什麼?”小吳並非沒有聽清白衍生的話,只是為之感到震驚,隨之故作輕鬆反駁道,“怎麼可能,若真是這樣,那科源協會不該早炸了嘛。”

“也是。”白衍生道。

儘管兩人最後的意見表面達成統一,但兩人都心裡清楚,若是會長真的出事了,那科源協會要做的第一件事應該是封鎖所有相關資訊,以免導致人心惶惶。再者,此訊息傳出人界,恐怕形勢會對人族更加不利,科源協會在沒有取代措施或是隱瞞不下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會對外公開!雖然此猜測有理,但也希望它僅是個猜測。

不過,這並不在他們能考慮的範疇之內。

還是眼看當下比較實在,白衍生收攏心中一切雜念,專心致志看起了手中的資料。

此任務所涉及的案件為刑事案件,透過現場調查已確認為行為犯罪中的故意殺人罪,死者共六名。

但資料中記錄有七人的詳細資訊,除了那六名已故之人外,還有一人正是剛才來把警局鬧得雞飛狗跳之人,他是整個案件的唯一目擊者,也是唯一倖存者。白衍生重點挑閱了六名死者生前的創業情況及其相互間的關係,最後與那位生者的資訊相聯絡,在配合資料中附帶的幾張案發現場圖片,白衍生大概清楚整個案件的來龍去脈了。

倖存者是某房地產公司的董事長,而六名死者均與他是合作商關係,七人昨晚在某酒店中相約探討“合作共贏”。就餐期間,兇手突然闖入,將六人殺害,倖存者為皮外傷。完事後,兇手迅速桃之夭夭。目前,尚未確定兇手是誰,僅一位犯罪嫌疑人,恰巧白衍生在昨天見過,正是那家開心飯店的老闆。

資料被思緒重新整合,在確定下一步該怎麼做之後,白衍生又刻意留意了一下倖存者的公司地址,家庭地址,以及聯絡方式。

看完一切所需後,白衍生移步向辦公桌,將手中的資料交於小吳,順道:“替我謝謝一下你們那位李警官。”說完,果斷轉身欲走。

“誒等等,”小吳忙問道,“你不等剛才那位回來一起商議嗎?”

“不用了,”白衍生揮手告別,大步朝警局大門走去,“他的的任務只是協助我轉正而已,並非與我共同完成此任務。”

“哦哈哈……”小吳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本還想道句別,但見白衍生已經踏出警局大門,便也就算了。

抬頭前望,只覺這孩子的背影很孤獨……

但是他的成熟也的確令人佩服。這份資料中夾帶有幾張案發現場的圖片,其全為對死者和周圍打鬥痕跡的特寫。每張圖片幾乎都被鮮紅的血液充斥,死者面目猙獰,腦漿溢位,人體器官更是散落一地。這樣的圖片連一些大人看了都會為之作嘔,但小吳注意到,白衍生看圖時神情並無半分波瀾!

雖然世人皆知經過科源協會培訓的孩子會比一般孩子早熟不少,但早熟這麼多,也不知該說是情理之中還是意料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