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銳不由得重新審視眼前這個小姑娘,分明還是一副未長成大人的模樣,可她說出口的話卻句句都能猜中對方心思,這若是給她環境,等她長成,將來也絕非庸才。

如此女子,不配稱為祁國公府的世子妃嗎?

“說的在理,這次且聽你一回。”

秦氏回到正廳才發現劉管家已經在這了。

劉管家衝秦氏拱了拱手,正色道:“既然大夫人來了,咱們該怎麼審就怎麼審,還請各位都老實些,該說什麼照實說,要是被我發現撒謊,那就不是逐出府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劉管家對秦氏做了個請的姿勢,分明就是要讓秦氏坐在上座當個傀儡,看來祁銳一開始就沒打算讓自己審。

秦氏自然心虛也不敢辯駁,只能坐在椅子上維持她大夫人的氣派,聽著劉管家審下人。

最先審的就是送筆墨的小廝,劉管家問他是不是偷拿世子書房裡的書稿。

小廝自然不認,劉管家直接將從他屋裡搜出來的金子砸在他臉上。

最後他熬不住就招了,說是府外有人出了高價讓他偷一張世子的字跡,他看著價格實在誘人才壯著膽子拿了一張。

緊接著就是那封所謂的情書,相關人等也全被劉管家找來,挨個詢問,問不出就家法伺候,這一套手段下來,沒人能看扛得住。

不出一炷香時間,所有矛頭都直指秦氏的貼身嬤嬤。

嬤嬤也被帶到正廳,她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大膽奴才,你是如何陷害世子與姨娘,又是何種手段籠絡這麼多人,你是受誰指使!”劉管家厲聲問道。

坐在上位的秦氏早就汗溼重衣,她望著地上跪著的嬤嬤,心中默唸千萬不要把自己供出來。

若是嬤嬤開了口,只怕今日祁國公都不會放過自己。

“說!”劉管家又是一聲重呵。

嬤嬤癱坐在地上,喃喃說道:“是老身鬼迷心竅,老身怕世子得勢,會對大夫人不利,所以暗地裡買通下人造了這一場局,是我的錯。”

劉管家微微側身看向秦氏,這一看不亞於殺人誅心。

秦氏強裝鎮定:“劉管家有話要說?”

劉管家躬身道:“ 大夫人,這嬤嬤畢竟是您的貼身婢女,您難道就真的沒有什麼要問的嗎?”

秦氏知道,此事若不劃清界限,恐怕自己就真的要陷進去了。

她站起身厲聲質問道:“你為何要這般糊塗,我都和你說過,世子就是世子,這祁國公府本就是他的,再說他如何能害我,我到底是他名義上的母親,你真是昏了頭,連我都害了。”

嬤嬤終是忍不住,抬頭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家主子。

秦氏仍是一副受騙之後十分受傷的模樣。

劉管家自然也審不了主子,他便回頭去看嬤嬤:“你這刁奴還有什麼話好說?”

嬤嬤慢慢垂下眼眸,搖了搖頭,什麼話都沒有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