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祁川轉身去拿藥,蘇瑤也如蒙大赦,立馬抬起頭。

可她剛抬頭就看見祁川伸手將大門給關上,他拿著藥膏走過來,行雲流水開啟蓋子用木勺盛上少許抹在指尖,朝著蘇瑤也伸手而來。

蘇瑤也面色大驚,下意識捂緊自己本就有些破損的衣襟往後退:“那個世子,您身子金貴,如何能做這樣的事情,上藥還是我自己來吧,不勞煩您了。”

說著話,蘇瑤也手腳麻利的拿過放在桌上的藥膏,滿面通紅的去了裡間。

她給自己上了藥,雖然過程疼的齜牙咧嘴,但幸好祁川拿來的是將軍府中極好的東西,等她全部弄好,那種火辣辣的感覺已經在消散了。

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看著胸口破損嚴重的衣襟,蘇瑤也不禁悠悠的嘆了口氣,這可是祁川為了今日的宴席特地給自己準備的新衣裳,就這麼被人抽破了,好可惜啊。

蘇瑤也轉身準備出來,這才發現轉角矮几上放著一套全新的裙衫,這衣服與自己身上的樣式相近,看大小也是自己的尺碼,蘇瑤也不禁愣了愣,這是祁川替自己準備?

柔軟順滑的布料握在手心,蘇瑤也的心中淌過一道暖流。

這人嘴巴是毒了點,脾氣也壞了點,但心底還是會心疼人的。

重新換好衣物,蘇瑤也緩步從裡間走出來,這才發現祁川仍在外間坐著品茶。

蘇瑤也上前,福了福身子:“世子,您不用去前院了?”

祁川沒有直接回答蘇瑤也的問題,他只是上下打量一番蘇瑤也的裝扮,緩聲道:“看你面色紅潤,氣息勻稱,想必是無事了。”

蘇瑤也點點頭。

祁川將手中的瓷杯擱在桌面上,他起身踱步到門邊卻又停下:“陛下年事已高,太子卻遲遲未立,朝中皇子各個都蠢蠢欲動,誰都想讓自己多個助力,所以結交有識之士是必然,但於我們而言,如今連國公府都是看看那嶄露頭角,很多事情只可遠觀不可沾手,知道嗎?”

說完祁川頭也不回的走出屋子。

瞧著方向應該是去了前院。

被留在屋中的蘇瑤也歪著頭仔細醞釀祁川這沒頭沒尾的一番話,良久她才眼前一亮,忽然明白祁川用意。

他這是在跟自己解釋為何三番四次的拒絕慕容恆,看來他當時明白自己的心中所想,也是有些教蘇瑤也去看清朝堂下的暗流湧動。

“他可真是……用心良苦啊。”蘇瑤也不禁感嘆。

前院裡,鄒福林跟著秦氏的嬤嬤從後宅回到宴席間,分明是補了妝,可她的臉色瞧著比之前還難看。

秦氏到底是心疼自己的侄女,關切的問道:“福林,怎麼臉色這樣難看?”

鄒福林這一腔的委屈本就憋著,如今秦氏開口,她頓時洩了勁兒,撲倒秦氏的腿上嗚嗚哭了起來:“舅母,世子院中那個蘇瑤也太嚇人,她竟然能引得三殿下推我,還害我被世子狠狠羞辱了一頓。”

秦氏和善的面容逐漸沉下來,她想起蘇瑤也其人,想想自己之前在她手上也吃了不少虧,心中也起了一陣無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