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蘇姐姐說得不錯,世子性子彆扭。

“是奴婢多言了,眼見天色漸晚,奴婢去找找蘇姑娘如何,興許姑娘是被什麼事絆住。”

墨兒話音剛落,蘇瑤也就穿過月洞門走進來,見到墨兒與祁川就在院內亦是一愣。

“世子雙腿受不得寒,不該在雪地裡凍著,墨兒,快把世子送回屋去。”

蘇瑤也走上前幫祁川蓋好腿上的毯子,唯恐他的腿受了一點寒氣。

墨兒點了點頭,剛要推祁川回房,祁川就冷哼一聲,墨兒就不敢動作了。

“你自己送不得?非得吩咐別人來做?別忘了,你才是本世子的貼身侍婢。”

此時的墨兒沒什麼眼力見,不假思索反駁祁川道:“可蘇姐姐與世子不是有婚約在身麼?怎麼是貼身侍婢?”

此話一出,蘇瑤也與祁川不約而同黑了臉,祁川見蘇瑤也與自己一樣,臉色更加難看。

“墨兒,你先下去準備晚飯,就照我寫的那樣去準備就好。”

說罷蘇瑤也忙不迭推著祁川走了,唯恐祁川立即開口責罰墨兒。

蘇瑤也推著祁川回到房內,幫他斟了一杯茶遞與他讓其喝了暖暖身子。

祁川抱著茶盞不為所動,冷聲質問:“你半日不見人影,去了何處?”

“奴婢想為殿下找些更好的藥材,所以在外逛的久了些。”蘇瑤也說得不假思索,沒有任何停頓與遲疑,好像她所言事實如此。但,也只是好像。

撒謊。

祁川揭開茶蓋,看著水面倒映出自己陰鷙的面容,心情煩躁地將蓋子蓋了回去。

接下來一連三日祁川都沒有同蘇瑤也說話,鑑於他平時話就不多,蘇瑤也不曾察覺。

依舊每日體貼照顧,為祁川把脈針灸,根據他身體的恢復程度調整藥量。

還是墨兒將祁川擔憂她一事悉數告知,蘇瑤也才反應過來,難怪那日祁川的臉色那麼差,她還以為是祁川身體不適。

蘇瑤也無奈一笑,心裡卻是暖的,祁川何時說話能直白些就好了。

“世子無須多思,眼下世子最要緊的就是修養雙腿,至於三少爺與夫人,奴婢會竭盡所能照顧世子,只要奴婢站著,就不會讓他們靠近你半分。”

這是蘇瑤也真心的承諾,是為自己能在書中活到最後,也是心疼祁川的遭遇。

祁川筆直坐於輪椅上,手捻去沾在毛毯上的血。

不用看他的臉色,蘇瑤也亦知他的臉色不太好看。方才……蘇瑤也暗歎,祁明所言所為都過分至極,處處踩在祁川的痛點上,換做誰臉色都不會好看。

“殿下……”蘇瑤也正想說什麼來安慰安慰祁川,不料祁川與她同時開口。

“從前本世子讓你自稱奴婢是故意為難你,也就是,故意把話說難聽罷了,你再怎麼說都是六品官員之女,強硬點自稱“我”不好麼?當什麼真?”

他發現他一點都不喜歡蘇瑤也卑躬屈膝任人欺凌的模樣。空中似有風吹來,蘇瑤也微微一怔,笑道:“好,我記下了。”

秦氏在蘇瑤也那裡吃了癟,氣得肝疼,等祁銳回來就跑到祁銳面前好一陣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