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遮蔽視覺之後,觸覺與嗅覺皆變得更加敏銳。窗縫有風透進屋內,屋裡暗香浮動,祁川才發覺蘇瑤也身上帶著淡淡的梅花香。

祁川開啟裝有酒精瓷瓶,倒出酒精浸溼帕子為蘇瑤也擦身。

他蒙著眼睛,儘管極力避免,但手還是不可避免觸碰到蘇瑤也的肌膚。

祁川摸索著用酒精擦拭蘇瑤也全身,差不多將結束,祁川的手冷不丁碰到柔軟的凸起。

男人呼吸一滯,儘管他沒經過男女之事,也知道這是什麼部位,祁川猛地收回手,手忙腳亂幫蘇瑤也蓋好被子落荒而逃。

等回到住處,他冷著臉叫侍衛打來一桶冷水。

祁川獨自在冷水中泡了一柱香的時間才把身上的邪火壓下去。

墨兒出去請大夫久久不回,祁川擔心蘇瑤也的體溫再燒起來,不忍留她獨自一人,換了一身衣服後還是回去守了蘇瑤也一夜。

清晨。

東邊緩緩泛起魚肚白,清晨的空氣帶著溼潤的露水,風中夾著聲聲犬吠雞鳴。

被丟在角落裡的墨兒從夢中驚醒,一睜眼天色已然大量,臉色“唰”地白了下來,想起尚在發燒的蘇瑤也,心裡又是懊悔又是害怕,顧不得後頸的痛意跑回書墨苑。

墨兒沒想到祁川會在屋內守著蘇瑤也,回來就徑直將門推開,門“哐”地砸在牆上,將祁川吵醒。

躺在床榻上的人兒悶哼一聲,只是翻了個身,並沒有被吵醒。

祁川緩緩睜開眼,清冷的目光落在墨兒身上,墨兒被看得頭皮發麻,下意識往後站了一步。

男人卻未責怪她,只是豎起食指抵在唇邊示意她聲音小些。

墨兒掃了一眼睡在床榻上安然無恙地蘇瑤也不禁鬆了口氣,輕步走上前將昨夜之事告知祁川。

祁川摩挲著輪椅的扶手冷嗤道:“門衛是秦氏的人,自不會放你出府找大夫,今日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祁川話音剛落,蘇瑤也悶哼一聲睜開了眼,餘光掃到床邊的祁川有些愕然:“殿下怎麼在這裡?想來是墨兒去叨擾了殿下,奴婢無事,不過風寒而已。”

蘇瑤也抬手探了探額頭的溫度,身上的體溫已經降下來,只是喉嚨有些疼。

“你是本世子院裡的人,本世子原就沒幾個人伺候,你但凡有個三長兩短,麻煩的還不是本世子?來瞧你一眼,算不得什麼。”祁川冷聲解釋,對蘇瑤也的感謝並不領情。

他性子陰鬱,能正著說的話他非得反著說,蘇瑤也已經見怪不怪。

祁川之所以來,多半是覺得她發燒是因他的緣故,他眼底的擔憂與愧疚騙不了人。

“是,為了不給世子添麻煩,奴婢定會照顧好自己。”

蘇瑤也剛想坐起身,微微抬手才發現自己身上未著寸縷,只是身上蓋著一層錦被。

蘇瑤也方記起來昨夜多虧墨兒幫她用酒精擦身,不然高燒一夜下來,腦神經損傷少不了。

“墨兒,多謝你昨夜忙活照顧我,不然還不知怎麼樣,不過病來如山倒,說得倒是不錯。”

儘管體溫已經退下去,蘇瑤也依舊覺得腦袋沉重地很,病一起來,要好就是病去如抽絲。

墨兒撓了撓頭,“擦酒精?什麼……”

什麼擦酒精?幾時的事,姑娘可是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