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齊冷哼一聲,不情不願把劍放下。

“我知諸位擔心世子,可眼下治療之法就是以藥浴針灸促使藥性進入世子體內,如此一來神經與肌肉必受刺激,痛楚在所難免,世子若想好起來則必須承受。”

蘇瑤也耐心地向上官震等人解釋。

“我若真想對世子不利,在國公府的時候下手不是更便利?何必到將軍府來,在各位眼皮底下動手?”

人有不怕死的,但絕無人想生不如死。

上官震把上官玥拉到身後,肅聲道:“將軍府上下皆是眼線,你別想耍什麼花樣。”

蘇瑤也對他福了福身:“將軍放心,藥浴過程中世子會進入昏迷狀態,但一柱香後就會醒來。”

上官震目光灼灼,落在蘇瑤也身上好似火炬般能洞察人心。

蘇瑤也不為所動,淡然相對。

一柱香時間後,上官震心疼祁川,親自送其回臥房。祁川休息期間,禁止蘇瑤也接近。

入夜。

蘇瑤也為祁川簡寫了一本病歷,記錄其治療效果,再以此為根據更改之前的治療方案。

祁川的體質暫不適宜用藥性烈的藥草,蘇瑤也便不停除錯,熬了十幾鍋藥試藥效。

工作量雖大,所幸有墨兒幫著忙前忙後,直至深夜困得受不了,趴在藥房桌案上睡了過去。

蘇瑤也看了一眼天色,眨眼已經到了子時,都這麼晚了。

難為了墨兒這丫頭。

蘇瑤也搖頭輕笑,取了一件毯子幫墨兒蓋上,獨自離開藥房出去走走。

行醫是她畢生信仰,是以忙活了一天也不覺得累。

就是有些困,尋思著出來走走醒醒神。

不料才到花園沒走幾步,蘇瑤也就看到坐在廊下望著天邊明月出神的祁川。

祁川坐在輪椅上,身上只著單衣,加上臉色蒼白,實為活脫脫的病美人之態。

蘇瑤也看得瞳孔驟然,卻不是為祁川容貌之俊美心生感嘆,而是因為憤怒。

快步走過去解下身上的披風裹在祁川身上,開口斥道:“世子難道不知夜裡更深露重容易受寒?不在屋內好生修養就罷了,連衣服都不知多穿兩件。”

說罷蘇瑤也不由分說推著祁川回房,擔心披風披得不緊,又伸手去掖了掖。

祁川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半晌才冷冷吐出一句:“你……很擔心我?”

“還請世子平日裡千萬保重自己的身子。”蘇瑤也語氣憤然,要知祁川的病症最忌寒氣,他稍微受凍,今日的努力就算白費。

藥浴所用的藥材何其名貴?每次藥浴所花的銀兩如流水一般,很心疼的好不好?

蘇瑤也的義正言辭的話落在祁川耳中卻變成了另外一個意思,祁川側過連,瞥見廊邊湖面上倒映出蘇瑤也的側臉,心神微動,語氣仍是淡淡道:“不用你教。”

入夜後將軍府內依舊燈火長明,內外皆有府兵把守,這座府邸就如微型堡壘,無懈可擊。

書房內,老將軍與三子面對而坐,幾人面色各異。

老將軍看著桌上的戰術沙盤,手裡捏著一面紅色棋子:“那丫頭的治療對川兒確實有效,但結果到底如何仍未可知,在外人看來這是費力不討好的事,她為何願意出手救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