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說這話的時候,指著方才那白府的人抱來的,他們之前墊在馬車內的棉被。

“真的嗎?小月你也擔心小白受凍了?只是,”陳爹臉上有些忐忑道,“爹這樣不會讓人笑話咱吧?”

“得了吧,笑話咱,咱就讓你的小白這麼硬生生的受凍?你晚上能睡得著?再說了,人笑話咱們做什,去吧去吧,瞧著你這樣子就頭疼。”

得了牛芳的首肯,陳爹這才連忙朝著那院外的小廝跑去。

如此一來,剛剛打好的泡澡水就只能牛芳先泡了,否則陳爹不知道啥時候回來,到時候這桶裡的水都涼了。

趁著牛芳泡澡的功夫,陳月在側屋的房裡用小灶煮了面,等牛芳泡完澡出來,正巧趕上面出鍋。

而與此同時,陳爹則是牽著小白走進了南邊的院子。

牛芳裹著衣裳坐在正屋裡吃麵時,就正好瞧見這一幕,一時間驚呆了,甚至忘了手中夾到一半高的麵條。

麵條滑溜的從筷子中溜走,墜落,順便濺了牛芳新換上的裡衣一身。

而陳爹對此一幕毫不知情,而是牽著小白到偏屋裡,先是仔仔細細的將房屋的門窗給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漏風后,這才放心的將堆放在裡面的乾草給疊了個小白的床出來。

隨後瞧見小白睡了上去後,又細心的將那床棉被給蓋了上去。

蓋了後,還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和按摩。

門外,

牛芳裹著羊毛襖子,拉了拉一旁和自己一同偷看的小月袖口一下,朝著正屋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陳月點點頭,兩人悄無聲息的回了正屋。

回到屋內,陳月將身上的斗篷給解開,掛在一旁。

“娘,您叫我看這幹啥?”

牛芳瞪大了雙眼,

“你自己親眼瞧見的,你爹他對小白都快比對你大哥還好了!”

陳月回想了一下,屢次被牛芳搬家忘記的大哥,

你要是跟大哥比的話,這話倒是沒毛病,

不過,

“娘,你想多了,這是爹的第一匹馬,爹自然是比較上心,等將來家中馬多了,爹也沒那麼多精力這樣了。”

“快算了吧,你瞅瞅你爹對那小白的親熱勁兒,我給你說,要不是我在家裡壓著,你爹他恨不得抱著他的小白睡在乾草垛子上頭!”

“不至於,不至於,娘你困了就先睡吧,我先去泡澡了。”

牛芳被這麼一說,也忍不住睏意打了個哈欠,

“不管了,不管了,小月你泡了澡也趕緊睡吧,你爹他自己知道燒水。”

“嗯,娘你睡吧。”

在房間內泡完澡,陳月拿著布帕子擦著頭髮,就聽見牛芳房間門再一次開啟,陳月偷偷的開啟了一個小小的門縫,就瞧見了陳爹裹著棉衣,頂著屋外的大雪再一次走到偏房的位置推開門進去。

陳月遲疑了兩秒,還是決定瞧瞧陳爹這大晚上,不睡覺又去幹什麼。

於是就瞧見了,

自己的老父親,十分耐心的將每一個馬蹄子四周都用乾草給包好,甚至還給蓋著被子的小白掖了掖被子。

好傢伙,這呵護勁兒頭,也難怪牛芳犯嘀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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