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開門,把那個小豬叫醒,咱們不等你爹他們了,先下去將飯吃了。”

陳月聽見這話,踮著腳尖走到門後,將放在上面的門栓給拿開。

快速的開啟了房門。

將沒聽見屋裡聲音,正準備敲門的牛芳給嚇了一跳。

“臭丫頭!又在搞什麼怪?!”

被嚇到的牛芳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下意識的批評了一句,隨後將腦袋左看右看,這才問道:

“你嫂子呢?”

“方才我見她坐在軟塌椅子上,頭一點一點的,就讓嫂子先睡了。”

牛芳聽見這,點了點頭,

“算你懂事。”說到這裡,牛芳轉過頭,朝著外面道:

“大壯,你媳婦兒睡著了,我叫小二重新弄幾個好克化的菜端屋裡來,你帶著兩孩子吃,娘帶著小月和王大哥他們下去吃飯。”

“好的,娘。”

隨著聲音,陳壯從門外走了進來,瞧見他,兩個侄子的眼睛頓然一亮,朝著他舉起雙手喊著:“爹!爹!”

待得陳月下樓吃飯,這才知道,今兒上午,爹駕著小白去送弟弟就任,被留在了衙署裡,估摸著要晚上才能回來了,而牛芳趁著這段時間,和陳壯一起在汶城內逛了逛,大致的摸清楚了分佈,瞧著日頭上來了,這才回來叫他們吃飯。

吃飯時,牛芳還在說著:

“這汶城的宅子,雖比武侯要便宜些,但卻也算不得便宜,我與那牙行談好了,租三年,租子一年一給。”

牛芳沒說的是,她在看這些的時候,順帶還看上了那宅子前院西邊改的兩個倒房,和她之前在縣城租的宅子一樣,兩個倒房是可以當鋪子使的。

她打算還是做自己的老本行,吃食。

陳月還不清楚牛芳的打算,事實上,她還琢磨著該用什麼法子將洪水氾濫最嚴重的地方的人給拉走。

貿貿然的拉走,顯然不太可能,就算小弟是通判,可他頭上還有知州在,拉走的人怎麼辦?田地怎麼辦?

想到這裡,陳月甚至覺得眼前的飯不香了。

——

陳書此時正在汶城的一家酒樓之中,

同僚們正在為他接風洗塵。

“陳大人年紀輕輕,就高中狀元,真是讓我輩慚愧不已啊!想當初我考過會試時,已是二十有餘……”

“是了是了,想來,陳大人的三年任期滿了後,必定是魚躍龍門,朝上走了。”

同僚們你一句,我一句,若不是陳書心中還惦念著那臨省南部的百姓們洪災的問題,聽著這些比自己官位高,年齡大的前輩如此吹捧,怕是就算是像他這般沉穩的人,也會忍不住飄飄然起來了。

只見陳書羞澀一笑,舉起手中的茶杯道:

“多謝大人們抬愛,小輩一定努力做好通判,不讓諸位前輩失望。”

之前說話的幾人相互換了個眼神,最後看向一直坐在一旁笑著沒說話的臨省知州。

知州這才道:

“陳通判第一次做官,有何不瞭解的,儘可找我或諸位大人。”

陳書舉起茶杯,想要道謝。

知州看見這一幕,笑了笑道:

“這第一條嘛,自然是道謝不能以茶代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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