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偷偷地塞給陳爹二十個銅板,“我這不是白府的親戚嗎?我聽人說那府上的少夫人是窮苦人家出身,又聽人說,那少夫人是哪個大官流落在外的庶女,但沒有一個是準信的,你家這小姐,口口聲聲說那少夫人是她的師姐,你總能知道一點跟腳吧?”

陳爹撇了撇嘴,將那二十個銅板給塞回了這人的懷裡。

“對不住了,這我還真不知道。”

說完這話,陳爹就看見小月衝著自己招手,原來是門房傳話,紅鳶派人來接小月了。

“爹,您去附近找個茶樓吃吃茶,過個半個時辰再來門口接我。”

那抱著二十個銅板的自稱是白府親戚的人,一聽這話,連連後退,將袖子高高舉起,遮住自己的臉。

嘴裡不停唸叨著:“這人真煩,逗人玩兒就這麼好玩兒嗎?”

陳爹懶得搭理那人的想法,聽見閨女的話後,連聲應道:“好,好,好。”

陳月瞧著陳爹臉上那燦爛的,有些過分的笑容。

“遇見啥好事了?”

“沒事兒,沒事兒。”陳爹心情頗好的眯著眼笑道:

一旁等候的婢女催促:“姑娘,姑娘?”

陳月這才轉身跟著婢女的腳步踏入了白府。

陳月曾經在黑夜之中探尋過那自稱和白家等同的南家,此時再看見這南府兩倍大的白府,下意識的將兩家的建築風格作為比較。

如果說南府是華麗的歐美風,那麼白府就是現代簡約風,什麼雕樑畫柱,都不存在,大部分的花費估計都花在了園林這塊,比那南府的園林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許是陳月這打量的目光落在了白府的下人眼中,瞧著她跟著那少夫人院裡的丫鬟,不免撇撇嘴,

“少夫人家的窮親戚又來打秋風了。”

穿過無數的遊廊花園,陳月這才到了紅鳶師姐所住的禇玉院。

一進院子,陳月就感受到了與院外截然不同的溫度,她詫異的低下頭看向腳下冒著熱氣的青磚。

而院內的花園更是百花齊放,一點都沒有冬日的蕭條。

“這位姐姐,這地怎麼是暖的?”

一路上都沒有吭聲的婢女聽見問話,一邊放緩了腳步,一邊柔聲解釋道:“咱們禇玉院與別的院不同,整個院子下都燒著地龍,連牆內也有發熱的法子,您瞧那園內的花,整個武侯只有少夫人這裡,才能做到這樣的景象。”

乖乖,這白蘇身體是得多虛?竟然整個院子都得燒地龍,等等,今年的炭火可是比往年要貴上不少,那這院內一天光地龍的花銷都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小月,你終於捨得來瞧我了,之前臘月裡,我邀請你來府上賞花,你娘說你病重,躺在床上休息,如今可是好些了?”

陳月還在看著園子裡的花,就聽見了紅鳶師姐那帶著撒嬌般的問話。

看向那話音傳來的方向,穿著一身淡紫色紗裙的紅鳶朝著她的方向微微一笑,手中還搖著一把鎏金繡扇。

陳月這才發現,從院門口走過來這一路,自己手心已經滿手是汗,不禁感慨。

這白府太有錢了,把這冬天都給硬生生過成了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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