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實擺了擺手,“你去府外給我買一些糕點回來,哪裡的糕點鋪子遠就去哪裡。”

小廝連忙歡天喜地的接過木實給的碎銀子,頭也不回的朝著後門的方向去了。

有了老爺給的事情辦,事後夫人問起來,他也可以說是去給老爺辦事了,所以沒瞧見小姐姑爺上門。

此時的木實沒心情去琢磨小廝的想法,他滿腦子的疑問都是珠珠懷的雙胎,而且生下來了,這其中他甚至什麼訊息都沒聽見,還以為自己女兒懷著孩子,即將臨盆,昨天還託人打聽城裡有哪家的穩婆手藝好來著。

雖然腦子裡的思緒亂成了一團毛線,但木實面上還是穩住了,親自前去開啟了大門。

瞧見那姑爺駕著的馬車,扭頭對身後探頭看來的門房道:

“你去幫姑爺把馬車停進後院。”

瞧著門房慢吞吞的步子,木實又補充道:

“姑爺回來的事情先不要告訴夫人,要是被我知道你偷偷報信了,就滾出府裡去。”

門房的步伐猛的加快了,同時嘴裡還連聲說著明白明白。

陳壯麵對老丈人今日這嚴肅的表情和反常的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得乖乖的將馬車交給門房。

“爹爹,這馬車裡都是陳壯他娘給咱們家備的禮。”

珠珠雖然打算找孃親問話,對父親卻是沒有什麼指責的,當下連忙在父親的面前為陳壯家說好話。

木實點了點頭,衝著陳壯道:“咱們爺倆一人抱一點進去。”

畢竟這年貨什麼的,總不能讓穿的漂漂亮亮的兩個小女孩來搬。

是的,在木實的眼中,女兒珠珠依舊還是個小女孩。

珠珠和陳月一人抱著一個孩子,走進了木府。

落在後面的木爹抱著東西問起了話來,

“陳壯啊,你連這孩子起名沒?”

“起了,珠珠起的,壯的叫陳起,瘦的那個叫陳達,寓意兩個孩子從出生開始,一生順順利利。”

“好名字,好名字,這滿月酒什麼時候辦啊?”

“啊?十天前在家小小的辦了一下,當時城裡到處都是叛軍,珠珠說給娘遞了口信,娘說身體不太舒服,所以沒來。”

十天前?十天前城內的確是叛軍四起,那時候為了防止惹眼,他已將木匠坊給歇業了,天天待在家中,夫人絕對沒有提起過珠珠滿月酒一事。

“說起來,之前老夫託人找來的女郎中,現在應該已經走了吧?”

“哎?是爹您找的女郎中嗎?我們一直以為是娘託人找來的,不過,得虧有爹您找的那黃郎中,當時珠珠生孩子大出血,不怕爹笑話,我當時只覺得天都塌了,要不是有黃郎中妙手回春,珠珠就沒了。”

黃郎中?大出血?這些事,這些事那女人從未提起過。

想到這裡,木實那隱藏在抱著的眾多年貨後的臉色陰沉得嚇人。

“哎?陳壯啊,你說,那女郎中姓黃?”

“是啊,還帶著一位小徒弟,珠珠本想留下黃郎中,可黃郎中在吃了滿月酒之後,就悄悄走了,走得時候還留下了兩個小肚兜,我娘說那肚兜繡得很是細心。”

聽到這裡,木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懷中親家準備的年貨給放在了木桌上,看向那臉蛋依舊圓潤,或者說是整個人都更加圓潤了幾分的珠珠道:

“珠珠,你和爹來書房一趟,爹有些事情要交代你一下。”

陳月方才雖然是抱著侄子,可是身後大哥與丈人的對話可是都聽得一清二楚,莫非是那黃姨有什麼問題?還是別的?

珠珠目露擔憂的看向懷中的孩子,將他遞給了坐在椅子上的陳月。

“大嫂,你去吧,有我在這裡看著他兩呢。”

陳月瞧著大嫂走遠了的身影,低頭看向懷裡的兩個小屁孩。

“乖乖們,估計你外公家要有一場大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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