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漸漸陷入了熟睡,

陳月卻飛掠在武侯城內的屋簷之上,她今日要去探探那南府的底,當然了,陳月並不打算今天就動手,否則稍微一聯想就能懷疑到陳家。

她已將動手的日子選好了,下一個大暴雨的時候,就是她動手的日子。

南府,作為最近幾年崛起的超一流商戶,自然是住在北城中,只是,大概是崛起的時間太晚,遠不像白府那樣,從街頭到街尾都是他家,南府買入了好幾家宅子打通在一塊,也不過是半條街的長度。

當然了,這後來買入的宅子重建自然是比一開始買地來修建花的錢要多。

只是,咱們老百姓不看這些呀,咱就看你的府邸有多大,你的面積只有白府的一半,那你就是不如白府底氣厚。

不過宅子小一點,對陳月倒是有好處,至少不用在龐大繁複的花園中轉來轉去。

陳月趴在後院一處屋簷之上,靜靜的等待了一刻鐘,數著南府換班的守夜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南府守衛之森嚴,甚至遠遠超過盧知州的衙門後院。

每五人一個小組在南府的後院牆外巡邏,同時巡邏的共有三組,共計十五人,且不像一般的府邸那般,巡邏的都是中老年僕從充數。

南府的守衛都是三十左右的青壯年,且裝備齊全。

如果陳月沒有看錯的話,他們甚至還持有跨刀,這一下子就是十五把佩刀,可遠遠超出了大周律法對佩刀的規定。

這樣明目張膽的逾矩,反而讓陳月更加警惕。

輕輕躍入南府後院,貼著外牆內側遊走,根據一般的房屋佈局,摸到了正房。

這間房間是這院落中最大的一間,估摸著是住的那南家家主南培勝了,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過,但房內的燭火還亮著,另外兩間廂房倒是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沒人住,還是裡面人已經睡了。

趴在屋簷上,下面傳來斷斷續續的談話聲。

聽著有些不清晰,陳月小心的將一片瓦片給挪開,露出現在正在談話的兩人。

其中一人坐在輪椅上,而另一名年紀稍大的人則是站在書桌後,一邊把玩著手中新得的白瓷茶杯,一邊對坐在輪椅上的人道:

“凱兒,今日倩兒出手,已是打草驚蛇,恐怕這幾個月內,那陳家是不會讓你有機可趁了。”

陳月當即知道了,這下面的年輕人是誰,正是那與木珠退親的南凱,南府嫡長子,只是,瞧著他坐在輪椅上的樣子,外界只說他身體不好,倒是沒有說他的腿有問題。

南凱笑了兩聲,

“倩兒無非是心中不平,咱們家把她嫁給可以當她父親的人做填房而已,什麼為我報仇,那都是她扯的虎皮,父親你可是知道的,再說了,當下咱們家的重點不應該是什麼時候抓住那失去聯絡的死士?那北邊的人,可是沒有接應到他,若是半路上死了,那是最好不過,可要是……被某些人給劫了去,他做過的事……”

本把玩著瓷杯的南培勝停手,將其放在書桌上,

“別擔心,那死士是北荒漠人送來的,真的要被抓住了,咱們不認就行了,只說他狗急了到處攀扯就行,有盧知州那傢伙在,捨得讓咱們南府出一點岔子嗎?那傢伙可不捨得咱們這隻下金蛋的南府出事情。”

“父親,那盧知州竟然敢向咱們借人火燒大理寺官員,您說,是不是可以將他拉入咱們的計劃之中,若是有知州在,咱們與北荒漠之間的聯絡,也能更加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