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下河村,炊煙裊裊升起,在黃昏中升出一片片白茫茫的霧氣。

陳月睜開眼,看見的便是這一幕,

明明才穿來幾個月,可卻實打實的覺得有了一種回到家的踏實感,甚至覺得連空氣中的溼潤,都是那麼的讓人身心舒坦。

因著家中多了兩人的緣故,小姨和陳月一間房,陳書和董瑞一間,當天晚上,陳月失眠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心裡的事都辦完了,還是因為小姨原本睡眠就好,那震天的呼嚕聲,成功的讓陳月失眠了,而陳書則是生生熬到了早上兩點過才抵不過睡意緩緩睡去。

與他們相同的還有董瑞,不過他不是嫌呼嚕聲吵,而是因為,覺得這一切都太像夢了,昨晚上在床上瞪大了眼睛不敢睡,害怕睡著了睜開眼又回到了那個下雨漏水,平日漏風的房間裡。

最後偷摸起身,將能做的家務都做了,又看了一眼那矮矮的圍牆,撿了些枝丫放在圍牆下,他看過村裡的老獵戶家就是這樣的。

做完這些事,董瑞這才靜悄悄上床,雙手環胸,閉著眼睛看上去像睡著了一樣。

因著沒睡好,陳月早上五點過就起床了,輕手輕腳的穿好衣裳,穿著毛鞋走到院子裡。

不遠處的各家煙囪裡開始升騰起了白煙,那是早起做饅頭的人家。

“這冬天的早晨真冷。”

說完,陳月走向那燒著炕火的小灶臺,將上面的鍋蓋開啟想加些水。

“哎?滿的?”

再進廚房準備燒火做飯,一坐下來,陳月就瞧見了那灶臺裡面搭的木堆,還有放在小凳子邊上的火引子。

再一看,放在廚房的水缸,也滿了。

陳月忽然覺得自己每個月只給一百文,似乎有些周扒皮了……

既然有人提前將事情給做了,她也就不用費功夫了。

將之前買回家的白麵給拿出來,打了四個蛋清進去,剩下的蛋黃放在一旁,一邊和麵,一邊加水。

和好了面,水也燒開了,因為做不到一隻手託著麵糰,一隻手用刀削,只得先在案板上用刀給削好,然後放進鍋中。

刀削麵在沸騰的水中翻滾,牛芳和陳爹兩人也走出了房門,習慣了早起,就算如今不擺攤了,到那個點也還是醒了。

“小月啊,水缸的水是你加的?爹不是說過了,這種重活放著爹來做就行了,實在不行,還有小書,他也應該為家裡分擔一些。”

陳月一邊看著鍋裡的面,一邊回答,

“不是我做的,今天灶臺裡面的柴火也是搭好的,應該是小瑞做的,看來他今天會晚些起來了。”

隨著陳月的話音,董瑞正好從偏房中走了出來,身上穿著小書的舊衣裳,大概是因為營養不良,八歲孩子的衣裳他穿著卻正好合身。

陳數看見他,站在廚房門口忙招手招呼道:

“小瑞,快來,你小月姐姐今早上做的刀削麵,馬上就要出鍋了!”

董瑞站在屋簷下遲疑了片刻,看著廚房沒有出聲。

陳月在鍋邊叫道:

“爹,你去叫娘起床,董瑞你去叫小姨起來,小書就不用了,他睡醒了知道自己找東西吃,董瑞你叫了小姨後過來端碗。”

董瑞幾乎是聽見後,就立馬快步去偏房了,陳數站在廚房門口,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陳月,

“女兒啊,我說的話就這麼不管用嗎?”

吃過刀削麵,董瑞手腳飛快的將碗筷給收起來端進廚房洗,陳月想了想,反正現在系統還在更新,做家務也沒什麼收益,他要做就讓他做好了。

倒是這樣一來,陳月的時間徹底空閒了下來。

得以在下午好好的睡了一覺,一覺睡醒,已經是深夜了,身邊躺著不知何時上床的牛紅,呼嚕聲還是像昨晚一樣的大,不過好在她已經睡飽了覺,此時聽著這聲音也就沒那麼煩躁了。

一覺睡醒後的夜晚格外的漫長,

至少,